任谦伸出食指指了指尽头的房间。
孙欣言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个年轻人开始抓住了手里的长剑,小心翼翼地上前,每一步都走得很轻微,就怕惊扰到什么人,很快就到了门前,孙欣言的手掌抵在了门上,与同伴们交流了一个眼神,便准备推开。
可。
一只素手握在了他的手背上,那只手非常白,又纤弱,十根手指如白玉青葱,根根圆滑细腻,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手,可虎口处又因为常年练剑,而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
这只手很冰,冰得甚至有些不像是人类的手。
只一下子,孙欣言都像似烫到了一般收了回来,又似乎觉得自己的行动过激,很是羞恼,立刻抬头向主人看去,不由怔了一怔,眼底闪过一抹艳丽。
好漂亮的女孩。
少女红衣,气质如柳,又十分坚韧,一股倔强的气质从她身上一跃而现。她看起来很小,应当才十四、五岁,眉目如画,又透着英气,可脸色很苍白,那种苍白像是失血过多的苍白,以至于孙欣言觉得窗棂上的白纸,都比她显得有色彩得多。
美是美,就是缺了生气。
仔细看,她的左脸上似乎有着一个胎记,黑糊糊的一团,可如果不仔细看,又瞧不太清楚,女孩很瘦,瘦得这一身袍子空荡荡的,手伸出来时都露出了大片的肌肤,她将自己的个子藏在了袍子里,大大的眼睛看着孙欣言说:“不能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个才十五岁青春正艾的姑娘,他们却从她身上读到了一种死人的暮气。鼻子间,忽然就有一种忍不住酸涩的冲动。
这姑娘,怎么瞧着就让人那么心疼。
他们说话时,一白衣男子匆匆行来,他们不见那人有什么动作,一眨眼就到了他们面前,快得不可思议,随后像是护着珍宝似的将女孩小心地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