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蓝站在原地没动,烟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拳头。
强劲的拳风迎面而来,卷翘的睫毛却动都没动,绯唇轻挽着一抹浅显的弧度,神色自信且张扬。
拳头在距离她还有一张纸的厚度时停住了。
她歪着脑袋,避开他的拳头看向他阴郁的神色,唇角轻勾,“我长的这么好看,你忍心把我打的像猪头啊!”
陆沉舟咬紧了后槽牙,阴郁的眸子又气又又无奈的瞪她。
她就是这样,没脸没皮,又恃宠而骄!
可又偏偏让人拿她毫无办法。
陆沉舟收回拳头,扭头就走。
叶微蓝冲着他的背影笑道,“大哥,别忘记无忧的死,帮我打探一下啊。”
陆沉舟没有回头,更没回答她,只是加快脚步离开,否则他迟早要被她活活气死!
峻拔的身影消失在眼帘,叶微蓝唇角的弧度一点点的沉下去,长长的深呼吸一口气。
有些事,她知道很难,但陆沉舟必须要学会放下了。
只是……他怎么又跟傅临渊搅和在一起,看样子他们跟白龙家好像也有所牵扯。
纤细的手指忍不住的捏了捏眉心,感觉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
叶微蓝回到大殿前,又等了许久,靳仰止没有回来。
天气越来越热,又快到中午了,她便先回了酒店。
冲了个澡,又叫了外卖,等外卖到的时候,靳仰止也回来了。
“怎么样?”她问。
靳仰止单手解开领口的扣子,走到桌边喝了口水,这才平静开口,“是白龙家的人,他的脖子上也有纹身。”
叶微蓝坐下,单手托腮,“可是白龙家跟姜家或者是战家有什么仇怨?还是那个人跟战南望他们有仇怨?”
否则为什么要在战南望的婚礼当天,在新娘的休息室放一个炸弹。
“据我所知没有。”靳仰止淡淡的回答,顿下了下又补充道:“不排除是个人恩怨。”
他们的职业特殊,难保不是以前执行任务消灭的目标家属朋友来寻仇。
叶微蓝忍不住叹气,“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回去了,你们还真是高危职业,动不动就要被寻仇。”
靳仰止在她的身边坐下,低头凑近,眸有星光,熠熠生辉,“蓝蓝,怕了?”
叶微蓝侧头就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的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顿时心头涌上一丝电流,窜直四肢百骸,“人家也是一个女孩子嘛,当然会怕啦!不过要是有你的奖励壮胆,说不定就不怕了。”
靳仰止薄唇微勾,下一秒就贴上了她柔软香甜的小嘴上。
叶微蓝缓慢的闭上眼睛,小嘴微张,迎接他温柔如水的吻。
自从无忧出事以后,他们的心情一直阴郁沉重,偶尔的亲密也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很少有这样温馨又温柔的亲吻了。
吻了足足有十分钟,叶微蓝呼吸急促,小脸滚烫,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缓慢的睁开眼睛,眸光潋滟,如丝如媚。
靳仰止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炙热的眸子像是要将她灼伤。
“你先去吃饭,我去洗个澡。”
一开口声音都是沙哑的,耳朵红的滴血,不等叶微蓝开口,起身就走向了浴室。
叶微蓝抿了抿莹润的唇瓣,望着他欣长挺拔的背影露出欢喜的笑意。
她的宝贝儿,还是那么纯情。
可爱,想……
……
半山腰上的度假村。
傅临渊坐在露天阳台的遮阳伞下眺望着山下的风景,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咖啡。
陆沉舟走过来,阴冷的声音道:“她和靳仰止不是冲着你来的,好像是冲着白龙家。”
从靳仰止下飞机开始就已经在他的监控范围里了。
傅临渊沉默,没说话。
站在阳台门口的楚兰音黛眉微蹙,略带担忧道:“这会不会影响到我们跟白龙家的合作?”
傅临渊平静的眼波微微掀起扫了她一眼后落在陆沉舟脸上,“他们为什么要对付白龙家?”
靳仰止这次只和战南望一起过来,并没有带队,显然不像是执行任务。
陆沉舟眉心紧蹙,沉默片刻从喉间挤出一句话,“靳无忧死了。”
“什么?”楚兰音一怔,“靳无忧死了?”
她见过靳无忧,是一个很开朗活泼的女孩子。
傅临渊面色冷硬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跟白龙家有关?”
陆沉舟点头。
楚兰音回过神来,眸望向那个沉默寡淡的男人,“如果靳无忧的死真的跟白龙家有关,以叶微蓝和靳仰止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那又如何?”傅临渊涔薄的唇瓣轻扯,语气带着几分讥诮,“她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她胡作非为?”
楚兰音沉默不语。
傅临渊看向陆沉舟,冷声道:“你盯紧他们,别让他们坏了我们的生意。”
陆沉舟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的转身就走。
他幽暗的眸子随着他的背影移动,薄唇轻勾,“你别忘了,她已经是靳仰止的妻子,永远都不会回头了。”
陆沉舟步伐一顿,没有回头,冷冽的声音从喉骨里挤出四个字,“彼此,彼此。”
长睫低垂,遮掩住眸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楚兰音目送陆沉舟的背影离开后,又看向傅临渊——
“如果她和白龙家真的动起手,你会选择帮谁?”
“兰音,不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冰冷的嗓音透满了不悦。
楚兰音不禁低头莞尔,片刻后抬头道:“傅先生,虽然是靳仰止给了你一枪,但说到底微蓝没有伤害过您,你确定能狠得下心对付她?”
顿了下,又道:“最近流行一句话,叫真香定律,希望你能逃过这个定律。”
音落,转身进屋了。
傅临渊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放在身前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余光落在旁边靠着椅子的拐杖,像是被什么刺痛,眼眶里逐渐涌上血丝。
落在膝盖上的手指慢慢收紧,力气大到像是要将膝盖骨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