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不好意思麻烦他,厉寻生薄唇微勾,“刚好和你谈谈合作的细节,不算麻烦。”
叶心听他这样说就没有再坚持了。
——
厉寻生开车送她到墨园门口,刚好碰到回来的靳放,卡姿兰般的大眼睛里闪过狐疑,“你们怎么一起的?”
叶心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厉寻生淡淡的嗓音响起,“科技馆巧遇,送她回来顺便找你聊聊合作的后续。”
“是这样吗?”靳放视线看向叶心,注意到她手里还抱着一只小黄鸭,眼神写满不相信。
叶心神色淡然,“谢谢厉先生,哥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间了。”
厉寻生颔首,“去吧。”
叶心转身走进去了。
靳放扭头瞧他,“诶?这到底是你妹妹还是我妹妹?”
为什么他有一种自己的宝贝心肝要被人抢走了的感觉。
厉寻生掀起眼皮子瞧他,“你说呢?”
靳放与他对视一眼,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笑道:“既然来了,晚上一起吃饭,顺便陪我喝点酒。”
厉寻生拿开他的手,“你的酒量,再练也就那样了。”
靳放脸色一黑,“怎么?瞧不起我的酒量啊?今晚我保证不会再一杯倒了!”
厉寻生无奈的勾了下唇角,“还是谈正事。”
“去书房谈。”
两个人谈事谈到天黑,直到叶心过来敲门请他们下去吃饭。
靳放去了一趟地窖,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瓶威士忌。
叶心看了一眼,好心提醒,“那瓶酒是沉舟舅舅送给妈妈的。”
陆沉舟既是他们的大伯也是他们的舅舅,叶微蓝就厚着脸皮道:“反正你们都有大伯了,就叫舅舅吧,不然显得我没娘家人撑腰,多可怜。”
除了沉舟舅舅,还有铂悦舅舅。
只可惜,前些年铂悦舅舅去缉毒的时候牺牲了,当时叶微蓝还伤心了很久。
靳放不在意的开酒,“沉舟舅舅送的又怎么样?反正都是要喝的!”
叶心不说话了,等叶微蓝回来发现酒没了,他就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靳放倒了两杯酒,给叶心倒的是果汁,端起酒杯对厉寻生道:“来来来,感情深,一口闷。”
厉寻生蹙眉,“你确定不要先吃饭?”
他那一杯倒的酒量,他见识过了。
“你这就过份了啊!”靳放扬起眉头,不高兴道:“看不起我的酒量啊!我喝给你看,保证不会一杯倒!”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辣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杯子,眸光清醒的看向他,“怎么样啊?服不服!”
厉寻生没说话,看了一眼叶心,仿佛说:是他自己要喝的,和我没关系。
叶心低头吃饭,不管他们。
厉寻生这才端起杯子一口喝完。
靳放鼓掌,“好,够爽快。”
然后又给他倒满,一边倒酒一边道:“放眼整个京城,除了我大伯,小姑姑家的孩子,其他都是一些歪瓜裂枣……”
“咳咳……”叶心轻咳了一声,提醒他,“思渊是傅叔叔家的孩子。”
“哦,对还有傅四渊!”靳放点头,扯着嗓子道:“算了,别提那个小混蛋了,傅叔叔和楚阿姨怎么就生出那么个笑面虎,小小年纪一肚子坏水。”
这个叶心不做任何评价。
不管是大伯家的还是小姑姑家的,甚至是大伯母娘家顾家那几个……
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是比她和放放小,所以不是一个圈子的,所以这些年她和放放也比较孤单,没有同龄的伙伴。
唯一差不多大的穆悠然,不提也罢。
靳放端着酒杯和厉寻生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挪了下椅子,撞了下他的肩膀,“诶,我问你……你究竟多大了?”
厉寻生喝完酒,放下杯子,从咽喉挤出三个字:“不知道。”
“怎么可能?”靳放扬眉,好看的眼眸里写满不信,你骗我。
“我是孤儿,父母早亡,被别人养大的。”厉寻生扭头看向他,言简意赅。
坐在对面的叶心忽然抬起头看他,眼眸里有什么一闪即逝。
他是孤儿?
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来,很难想象他那么高雅的人,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的悉心教育和栽培。
“那……”靳放勾着他的脖子,声音邪魅,“你有没有交女朋友?交了几个?”
“没有。”厉寻生当着叶心的面,回答的淡定从容,视线看向叶心的时候,叶心刚好在看他,视线对视一秒,她猛地低下头。
厉寻生嘴角微微勾了下,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怎么可能?”靳放甩开手,单手托腮,“虽然你长的没我好看,但也不错了,怎么可能没交女朋友?”
“真的没有。”他回答。
靳放眼睛微眯成一条线,指着他道:“你该不会是想打我家小心肝的主意?!”
“放放!”叶心抬头看他,声音带着警告,不准他在胡说八道。
“嘘!”靳放做了一个不说话的动作,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小心肝了?”
厉寻生看了一眼脸颊已经渐渐泛红的叶心,声线淡淡,“勾引未成年人是犯罪。”
“切!”靳放嗤鼻,“她十五岁就和程朔那人渣谈恋爱呢。”
“两个未成年谈恋爱叫早恋,成年人和未成年人谈恋爱就是引导未成年人犯罪!”厉寻生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靳放皱着眉头,想了想他的话好像说的没错。
“你最好是没打我家小心肝的主意,否则我就——”
话没说完,他“嘭”的一声倒在餐桌上。
叶心:“……”
厉寻生:“……”
他的确没有一杯倒,是两杯倒,而已!
叶心捏了下眉头,充满抱歉道:“不好意思,他喝醉了就喜欢胡言乱语,希望厉先生不要见怪。”
“不会。”厉寻生回答,顿了下,又道:“也希望你不会把我当勾引未成年的怪蜀黍。”
后一句话明显是在调侃。
叶心低头莞尔,“怎么会是怪蜀黍?你大不了我和放放几岁,顶多是怪哥哥。”
“那以后就叫怪哥哥,每次听你叫厉先生,好像自己很老一样。”厉寻生道。
叶心微怔,薄如蝉翼的睫毛微颤了下,望向他时有微光流淌,绯唇轻轻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