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念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柴昀:“……”
你为难?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为难过,反而每次动刑的时候都兴致勃勃的跟什么似的?!
柴昀一脸的我信你的鬼。
狄念却是没留意柴昀的脸色,只是对着覃染说道:
“你如果愿意交代清楚,我会让人将你放下来,替你看伤,让你吃顿饱食,穿件干净衣裳,这样至少让你体体面面的去死。”
“可你如果依旧想要护着你身后的人,展示你的一腔忠心和傲骨的话。”
“那我也只能让人继续将你吊着,反正正好我也没有见过用这刑罚死掉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我很好奇,是血先流尽,还是活活疼死。”
“我其实并不太介意用你来试试看。”
覃染身上的血流了太多。
都察院的人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其实并不大,每一处都是刚好割破足够流血却又绝不致命,如果只有一两道,他半点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他浑身上下几乎全是这样的伤口。
淋了盐水,不断的结痂,撕裂,再结痂,再撕裂。
覃染身上只穿着亵裤,上身什么都没有。
哪怕牢中温度极高,可他依旧觉得浑身冷的厉害。
他头一次发现,这世间并不是所有刑罚都是刀棍加身,杖杖见血,而他也不并不像是他以前所以为的那般硬骨头,哪怕刀剑加身也能面不改色,绝不妥协。
他不怕死,却怕这种无休止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