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边关不稳,屡屡爆发战事,恰逢这时皇后娘娘殡天,于家上奏折请求朝廷丧仪从简。
皇上因于皇后突然离开备受打击,不肯应允于家请求,定要将于皇后风光大葬,并为于皇后钦定谥号:诚孝恭仁皇后,让工部在“慈安寺”大兴土木,暂时将成孝恭仁皇后金棺安置在那里,等将来帝后合葬。
皇帝这样大动干戈,礼部、工部都一筹莫展,于国丈在悲痛之余,再次上奏折,找到了英宗为圣睿英皇后操办丧仪的先例,跪在宫中再次恳求,这才让皇帝动容,答应按照于国丈所说的去办。
说起这件事,嘉善长公主一脸愤慨:“皇帝这样做可真是省了银子又得了名声,可怜于国丈不但没有了女儿,还要被如此驱使。”
经过了这么多事,嘉善长公主算是看清了当今皇帝的凉薄性子,无论是谁,用什么法子都不可能让皇帝动容,皇后娘娘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对皇帝竟然没有半点的触动。
说完这话,嘉善长公主看向徐清欢:“祭奠了皇后娘娘,你们就早些动身去东南吧,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也能过的自在些。”
顺阳郡王妃也连连点头:“长公主说的有理。”
徐清欢也是这样安排,她本想多陪皇后娘娘一段日子,没想到娘娘走得这样急,或许娘娘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重获自由,离开那个皇宫和那个已经破败的身体。
皇后娘娘殡天二十七日后军民除服。
徐清欢穿了一身素淡的衣服,拜别了父母坐上了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京。
安义侯将女儿、女婿送出了城,刚刚回到安义侯府,管事就一脸焦急地迎上前。
“侯爷,不好了,世子爷留了一封信就离家走了。”
“哦。”安义侯就像是吃饱了打了个嗝,表情看起来再寻常不过,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走进内宅,看到徐清欢的院子,这才叹了口气:“唉,欢儿一走,家里冷清了许多。”
管事不知要怎么办:“世子爷……我们要不要出去找?”
安义侯停下脚步:“找什么?没丢金子、没丢银子,你着得什么急?”
看着安义侯离去的背影,管事抿了抿嘴唇,笼罩在心头的那些忧虑顿时去的干干净净,侯爷说的也没错。
侯府没丢金子也没丢银子。
可……那是世子爷啊。
徐夫人安慰徐太夫人:“等过两日媳妇就陪着您去常州,在常州置办一处宅院,到时候我们就住在那里。”
徐太夫人点点头:“我从小就生在那里,若是过去也算落叶归根。”
就这样定了。
徐夫人服侍太夫人歇下,这才离开了太夫人屋子。
回到房里,徐夫人开始思量去看女儿时都要带上什么。
“夫人,”安义侯走进门,“方才我去送阿暄和清欢时,你猜我看到了谁?”
徐夫人无暇去理会安义侯。
安义侯道:“我看到黄清和与姑爷、女儿说话,这位顺天府通判可能要挪地方了。”黄清和去了东南任职,岂不是要将洪传庭的女儿也拐走?如此一想他心里就舒坦了不少。
女儿都走了,谁也别笑话谁,他就等着洪传庭来到他面前愁眉苦脸。
“我还看到了齐德芳,那小子穿着一身短褐,藏在队伍里,以为别人就认不出来了,我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他。”
听着安义侯的念叨,徐夫人抬起头:“侯爷可看到了青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