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第三名死者的面部已经破裂变形,与此人证件照上的样貌存在差异。
但是根据死者家属所描述的,死者身上的几处特征,调查组确定,死者C就是登记表上的那名船员。
此人名叫范强,28岁,外省人,在本省上的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了本省的一家工厂工作。
他月中的时候突然给家里打电话,说工厂工资太低,他要做船员出海了,有事联系不上的话,就找他的紧急联系人。
至于他的紧急联系人,亦是登记表中,与他同船的一名船员。
三名死者中已有两人确定了身份,但要真正确定情况性质,还要找到那名仍在医院的幸存者。
幸存者名叫洪涛,男,隔壁市人,今年23岁,大学还没毕业。
第二天天还没亮,肖然与罗英等人便驱车赶往隔壁市的那家医院,几个小时之后,肖然见到了这名瘦瘦的比他大一岁的年轻人。
此人头上仍缠着绷带,正躺在床上挂着点滴,其父母陪在他床边,看面色还算正常,大约并未深入了解到洪涛所遭遇的凶险。
“你好洪涛,我们是临安公安局的,找你了解一下东渔A619的情况。”肖然等人说明来意。
洪涛的脸上却露出几分紧张,连忙问道:“你们是来抓我的?——我没犯法,我事先不知道他们要做这事,我是被逼无奈,你们应该去找船老大他们!”
肖然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直接回答洪涛的问题,转而问道:“所以,这就是你被救之后,没有选择报警的原因?”
洪涛一阵语塞,怯孺说道:“船出事了,上面人都完了,就我一个活了下来,报不报警还有什么意义呢?”
“除了你都完了?你怎么知道的?”肖然坐下问道,看来洪涛并不知道他们所乘的船出事的真正原因。
洪涛心有余悸道:“感觉他们都活不成了,船老大他们都没来得及跑出来,我们几个跑出来的,如果我不是运气好被路过的船救上来,我也得死。”
看何耐将洪涛的回答记下,肖然没有继续再问,“讲讲东渔A619的事,从你怎么被雇佣上船,一直到出事后你被救起,和我们完完整整地说一遍。”
洪涛在身后垫了几个枕头,坐起来倚了上去,他神色复杂地回忆了一阵,后悔说道:“我就不该听那傻比中介的话!”
原来,洪涛读的是专科大学,大三必须要出去实习。
他初始走的是一家来校找人的企业,但校招的企业太过坑人,他实在干不下去,就辞职返回了学校,打算另谋出路。
眼见着几个月积累的工资就快见底,找工作又屡屡不合心意,洪涛自尊心又强,不想跟父母要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