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海面色微沉:“是。但是西北马场也是这般养马的——”
白棠摇首:“我知道战马金贵。前朝时,养活一匹战马每年需四十万钱。为何?大半还是消耗在粮草之上。陈总兵且记,豆类食物易致腹涨。马食用过多后,容易胀气而死。故,无论季节,粮草的比例,豆类不能超过半数。”
陈四海听得将信将疑。但白棠说得言之凿凿,严肃无比,他只好点头道:“我明白了。”
问题是。大冬天的,能有多少草料可供马匹食用?
白棠嘴角微扬:“阿寿和妍妍的亲事,你算是同意了没?”陈四海始终不肯松口。可把阿寿给苦的,找了自己几回求助。
陈四海一怔,大笑道:“同意,同意!”转过脸暗骂:便宜阿寿了!
白棠这才满意的道:“陈总兵。山西有块地方,出产一种雀麦,你可曾吃过?”
陈四海皱眉道:“雀麦?哦。你是说野麦子吧。”他啧嘴,“可难吃了。”
白棠扯扯嘴角,雀麦即燕麦。再难吃,抵不过它营养好啊!现代人可是将燕麦列为养身食品呢。
“我记得古书上曾有记载,雀麦可作饲料喂马。”
“咦?”陈四海瞪大眼睛,“你说真的?”
白棠郑重点头:“绝计无错。且雀麦大明境内并不难寻,而且容易种植。有些穷苦人家也食其裹腹。陈总兵可在山西大量种植此物以充草料。”
陈四海醉意全无:“好!本总兵这就回山西搜种雀麦!你说的若当真,我向陛下为你请功!”说着不顾宴席未散就告辞离去。
徐三告凑他耳边低声笑问:“练大才子,不知雀麦之事是又从哪本古藉中寻得啊?”
白棠扭头就见他似笑非笑,桃花眼里满是揶揄,忍不住斜睨他一眼:“怎么不信我的话?”
徐三连声道:“信,信!这可是大功劳!别忘记寻好应对陛下的询问就是。”
白棠自然成竹在胸:“小事一桩。”
陈四海离京前,妍妍和阿寿的亲事总算定了下来。定国公定亲,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阿寿对白棠感激得无以复加!能说动陈四海松口,白棠劳苦功高。赶紧的将瓷窑的分成整理些出来给他送去。
白棠这才想起:原来他在瓷窑还有分成呢!大喜过望!
皇帝得知阿寿定亲的消息,唤了他进宫叮嘱交待了一番。高兴之余不禁嗟叹:阿寿也定亲了,裘安和白棠什么时候才能走个明路?
太孙喜孜孜的道:“今后定国公府可热闹了。孙子可是记得,陈总兵的女儿,小时候就跟在裘安阿寿后边,野得跟男孩没两样。”
阿寿忙道:“现在妍妍可乖巧啦。”
太孙噗的一笑:“是啊。乖巧贤惠。担得起魏国公夫人之位。”
阿寿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