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师爷道:“这个……晚生可也不能担保,只是……只是东城的绿竹翁,他既会抚琴,又会吹箫,或许能吹得出也不一定。他吹奏的洞箫,可比晚生要高明的多,实在是高明得太多,不可同日而语,不可同日而语。”
“绿竹翁?就那老东西?”王远闻言,不由得一怔。
想不到那老头脾气古怪,还真有两下子,难怪一副隐士范。
而王元霸却强行抓着古怪不放道:“既然不是寻常箫谱,这中间当然大有文章了。”
一旁的王伯奋倒也伶俐,凑上来道:“爹,郑州八卦刀的那套四门六合刀法,不也是记在一部曲谱之中么?”
王元霸一怔,随即会意,知道儿子是在信口开河,但料想华山派只是专研剑法,别派中有没有这样一种刀法,岳不群纵然渊博,也未必尽晓,当即点头道:“不错,不错,几年前莫亲家还提起过这件事。曲谱中记以刀法剑法,那是常有之事,一点也不足为奇。”
“是吗?”
令狐冲瞥了王元霸一眼冷声道:“既然不足为奇,那么请教王老爷子,这两部曲谱中所记的剑法,却是怎么一副样子。”
“这个嘛……”王元霸胡诌道:“我女婿已经逝世,这谱中的奥秘,怕是已经没第二人明白了。”
“卧槽!真是臭不要脸!”
王远和令狐冲对视一眼,齐齐发出了一声感慨。
到底是老油条,这尼玛胡说八道都可以滴水不漏,什么叫死无对证,这就是!
“呵呵!”王远笑道:“这位易师爷说道,东城有一位绿竹翁精于音律,何不拿这曲谱去请他品评一番。”
王元霸摇头道:“这绿竹翁只不过是以篾匠,为人古怪之极,疯疯癫癫的,这种人的话,怎能信得?”(这王元霸肯定接触过大别山某个编筐的篾匠。)
宁中则却是微微一笑道:“此事事关冲儿的清白,也关系着华山派的清誉,冲儿是华山弟子,平之也是华山弟子,终归不能偏袒。”
宁中则这一番话,属实让王远有些惊艳,忍不住再次高看了她一眼。
虽然此人只是女流之辈,但识大体,知进退,言语不卑不亢,却总能恰到好处,比起岳不群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她知道自己身为华山派掌门妇人,不好和王家争执,直接就把事态转移到了林平之身上。
王远赶紧接道:“你们王家在洛阳不是很有排面嘛?快去把绿老头接来。”
“不可不可!”
易师爷忙道:“那老人家脾气古怪得很,非得上门拜访才是!不然纵使敲破了门,他也理会不得。”
“这倒也像是我辈中人!”宁中则笑了笑,转头问王元霸道:“便请劳动你的大驾,咱们同去拜访一下这位风雅的篾匠如何?”
话已至此,王元霸虽然极不情愿,可见宁中则以及王远都在盯着自己,自是不敢把华山少林得罪死了,只得无奈道:“好吧,那我就和大家一起拜访一下这个绿竹翁。”
易师爷在前领路,经过几条小街,来到了绿竹巷。
那绿竹巷内风景属实优雅,直看的众人悠然神往,众人刚踏进巷子,便听得琴韵丁冬,有人正在抚琴。
宁中则低声道:“这位绿竹翁好会享清福啊!”
“铮!”
便在此时,一根琴弦忽尔断绝,琴声也便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