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到的两个刺客嘴硬程度超过了很多人的想象。
地牢的守卫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都没能让他们开口,不过这并没有能影响到克林德的好心情,他跟张恒如今正坐在看守室里,一边吃着刚烤好的小乳猪,一边听着走廊尽头的刑讯室里传来的惨叫。
“有意思,”克林德放下刀叉,“我估计奥特鲁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死了后会是我在帮他追查杀死他的凶手是谁。”
克林德原本以为张恒还是不会开口,因为后者自从跟他来到了地牢后就一直没说过什么话,一个人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克林德以为张恒是因为奥特鲁斯之死而慌了手脚,毕竟在之前的劝谏事件里,张恒没有选择和他一起,很容易让克林德怀疑他已经偷偷倒向了奥特鲁斯,而结果张恒的新大腿只露面了不到半天就死翘翘了。
因此克林德觉得还是可以理解一下此刻张恒心中的悲痛的,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张恒却睁开了眼睛,问道,“你和奥特鲁斯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嗯,大概四年前吧,”克林德现在心情正好,不介意回答问题,实际上他也正需要一个人帮他回忆下他这一生遇到的最棘手的对手,因此欣然道,“那时候我刚到陛下身边做事,我们还在莱茵河边和那些该死的日耳曼部落作战,陛下跟我提起了一个叫做奥特鲁斯的人,说他的脑子很好,而且足够忠诚,但我从没见到过奥特鲁斯。”
“在你们和日耳曼人战斗的时候奥特鲁斯就已经在陛下的身边了吗?”
“不,确切的说奥特鲁斯并不和我们一样在军营,而是留在罗马为陛下打理他在这边的事务,我们两人分工明确,但是他也会时不时对前线的战事提出一些他的看法和建议,他似乎很懂人心,尤其是罗马城中那些平民的想法,就是他告诉陛下民间对于这些年来一场又一场漫长的战争感到疲倦,才坚定了康茂德结束这一切的想法。”
克林德顿了顿,之后接着道,“奥特鲁斯似乎有他专门,唔……收集情报的渠道,他知道平民想什么这我不难理解,因为你可以花钱让人去城里转转,问问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在想什么,但是他对贵族在想什么也很清楚,这就让我有点难以理解了,尤其是一些很隐秘的秘密,整个罗马城中估计除了当事人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这家伙的身上就像是有什么巫术,可以钻到你的脑袋里去,这也是我不太喜欢他的一个原因。”
见张恒一直仔细在听,而现在除了吃猪肉和聊天也外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克林德就继续说了下去,“但是陛下很相信他,老实说我还没见过陛下这么相信过一个人,我和陛下一直以来相处的也算是不错,可我知道陛下永远不会像信任奥特鲁斯一样信任我,我承认我有点嫉妒那家伙,但是聪明的奥特鲁斯也不是没犯过错。
“大概三年前,陛下为了迎娶皇后克丽丝庇娜曾短暂的返回过罗马一次,奥特鲁斯安排他俩坐船游览台伯河,你知道的,主要是给他们一点情侣间的相处空间,陛下没有带护卫,和皇后两人都是便装出行,但是没想到遇到一帮船工在码头讨薪,封锁了河道,闹得很凶,好在最后陛下和皇后都没什么事,但是回来后陛下对奥特鲁斯也有些不满,因为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没有提前得到什么消息。”
克林德感慨道,“那也是为数不多奥特鲁斯会吃瘪的时候了,之后我和他斗了这么多年,基本上都没占到什么便宜,而且这一次,他眼看就要打败我了,没想到却是死在了一群刺客的手上,这还真是挺讽刺的,几乎无所不知的奥特鲁斯,死于一只突然射来的利箭之下。”
克林德说完用叉子叉起了一块儿猪肉,“敬我们的老朋友!虽然我一直把他当成对手,但也会想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一起坐下来吃顿饭什么的,但是现在这种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了。”
而就在这时有满身鲜血的狱卒走了过来,对克林德和张恒恭敬道,“两位大人,其中一个犯人已经决定开口了,不过说要亲口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