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离真是着急死了,很想弄清楚原因。
陌如风干脆转过身来,直视着陌离,当众冷笑:“行。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当年,害死我的人正是你的女人沈杏雨。”
“什么?”陌离瞬间瞪大的眼珠子透着些许迷茫,似乎有点不可置信。
陌如风或许是想到母亲的冤曲,嘴角略微抽搐。
毕竟,他等这个机会,也等了十几年。
如今,他知道亲妹夫是风头正劲的逸王,有所倚仗,亲妹妹和亲外甥都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当众说穿,总比私下找陌离,被陌离爱面子的推脱强。
“是的,就是你的女人沈杏雨。只因为我当场撞破了她与管家的好事,表面上,她百般哀求我,让我不要说出去。我看在她曾经是娘亲的陪嫁丫嬛之上,就答应隐瞒。但是她阳一套,阴一套,转眼她就假借因由,放走了爹最心爱汗血宝马,再让我去寻找 ,经过悬崖之时,就令人将我推下悬崖。若问我为何知道,那是因为我在挣扎之时,听见那个人亲口所言。”
陌如风滔滔不绝,心中的积怨如洪水出闸一般,怎么能止得住呢?
“之后,我跳落悬崖,被兰宁王所救,并收为义子,养在身边,长大之后,更将漓月郡主嫁与我,恩同再生父母。”
“在这期间,我曾经派人打探过,这才知道在我‘死’后,那个沈杏雨果然没有停歇,依旧在那儿生事。她自己与管家做下了肮脏事,居然反而把脏水泼到娘亲身上去。反而污构娘亲与青梅竹马的冯将军有染。爹倒痛快,一下子就把冯将军给杀了,却给了娘一个百口莫辩的结局。娘亲一向心思重,平时恩爱的爹这么对她,她如何能安心?故而她与其说她是生妹妹难产而亡,还不如说是沈杏雨害死她的?与其说沈杏雨害死她,倒不如说爹你害死了娘——”
陌如风陡然转身,一只手直指到陌离的鼻子上去。
陌离僵在那儿,握紧两只拳头,似乎正在消化陌如风所说的话。
“你是说,都是沈杏雨?她和管家,是她害你?她还陷害你娘?”陌离越说,声音越抖,到最后,脸色越来越沉,额际青筋暴突。
陌如风冷笑:“是。那个杨管家,原本就是沈杏雨的相好。只因当年爹与娘恩爱,冷落了她,才有此一出。后来娘死后,爹不冷落她了。她害怕早晚有一天,东窗事发,就找了个理由把杨管家打发走。”
“可惜那个杨管家实在不懂见好就收,没有眼力劲儿,还一个劲儿的胡搅蛮缠。那沈杏雨索性下了狠心,让人把杨管家毒哑,戳瞎,最后打死,丢到荒郊野外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娘亲在天上显灵,那个杨管家居然没有死,一场雷雨过后,还把他冷醒了。也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他找到了路回到了家乡。”
“我派人把他找了出去,爹若要人证,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可要看看他亲手写的供辞。因为眼瞎,只能估摸着位置写,写得像鬼画符,可是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的。”
说着,陌如风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张供状。他正要递给陌如风,却被夜冥要了去。
“来,给朕看看。”夜冥这么说,陌如风只得先给夜冥看。
夜冥看完之后,勃然大怒,一拍龙椅扶手,就吼道:“这个心如蛇蝎的妇人,就该千刀万剐,如此陷害夜星的外婆,实在是罪该万死。来人啊,去,把这个毒妇,以及毒妇的女儿陌如诗一同押上殿来。”
众人这才知道夜冥暴怒的点在哪里,都觉得沈杏雨这回是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什么人不好惹,偏要跟夜冥最喜欢的人作对,那不是找死吗?
陌如风这才明白,原来不需要陌离出头,光是皇帝,就不会让沈杏雨好过了。
“哼,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女儿。”夜冥一脸鄙夷,将那份供状丢给陌离看,又批道,“你也是够糊涂的!被一个女人甩得团团转!你蠢不要紧,你心爱的女人死了,你才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