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你可担心错了,我那二叔这些年身子骨不行,这种累人活他哪弄的来?你只要不怕受累咱们就干,要是怕的话,我再找旁人就是……”这也是媳妇的意思,她跟孙氏年轻时候是手帕交,如今她家里过的不好,能帮衬一把,就尽量帮衬吧。
再说,他也没夸张,这活确实累人的很,你烧炭,先得把木头放窑中点燃让它自由燃烧,再把窑封住,让它在缺氧的条件下燃透了直至熄灭,最后把烧红烧透的炭用冷水快速浇灭,成炭后再一担一担挑回来出储存好,等最冷的时候拉到镇子上卖了。
过程虽不是特别繁琐,可费劲费力气,成年男人都受不住,烧完几窑炭了,人都得瘦不少呢。
柳老实搓了搓手,脸上透着兴奋,“费点子力气算什么,兄弟我最多的就是力气!”
炭要是烧的好,卖的好,一个冬天能有一两吊钱儿呢!媳妇跟着他身子不好,他得加劲,给妻女一个好的生活。
这事就这么说好了,次日柳老实就跟田满仓一起窑里找木头烧炭了,而柳宓则是想起出事前,打算去山上找黍米的事。
她磨着二姐三姐,跟她一起去找黍米,大姐则是得做饭,顺带给在山上烧炭的老师爹送饭。
“你啊,成天就是鬼主意多,还没消停几天呢,就忍不住使唤我们了”
柳月莲虽然抱怨着,可手上动作不慢,拿着镰刀割下她说的那玩意,利落的扔到后筐子里。
“三姐你可冤枉我了,我这不是想着能喂小鸡,给咱家省点口粮吗!”
是的,她没敢直接说,这玩意能吃,只说曾经见有人拿这玩意喂鸡,这次卖绣品得了四十文,花了十几文抓了十只小鸡,就打算喂大了,夏天下蛋呢。
或许是最近从山里抓来的那只野鸡,隔三差五的下蛋,让姐妹们看到了希望,所以这才随着她一起折腾,不然,都忙着打络子,谁搭理她呢!
抢收了几天,终于把这周围俩山上的黍米给割干净了,接下来就是繁忙的晾晒,打仔,碾磨了。
钱家,钱夫人小心的把粥放到身侧,慈爱的看着昏睡中的儿子,看了有一会了,怕粥凉透了,这才小心的推醒儿子,“宝啊,起来喝点东西。”
钱少爷睁开眼,浑身力气跟被人抽掉了一样,先是迫不及待的看了一下吃食,接着就发了脾气。
“又是这个,又是这个!”他从清醒后,一连喝了十几日的粥了,清汤寡水的,要人命啊!
钱夫人见儿子这几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如何不心疼?此时赶紧哄着道,“儿啊,你再忍忍,大夫可是说了,你这次伤了元气,不能再随意进补了,再过两个月,等两个月之后,就可以吃硬食了!”
钱昭险些晕死过去,他不可置信道,“娘,你是说,我还得再喝这破玩意两个月?”
正常阑尾炎术后休整,哪里用喝两个半月的流食?这又算不得什么要命的大手术。
这纯粹是她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