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温声细语外加狡婕俏丽在面前,薛丁就算是有天大的怒气都要消散了,更何况他此时又不是真的生气。
不过不善于言辞,他往那个盒子往她面前推了推,“都给你。”
柳宓噗嗤一笑,“你这不是送旁人的吗?做什么又送我?你这借花献佛的本事不错啊,不过,我不要,等你什么时候是单独送我的,我再要吧。”
薛丁想了想,确实是不大合适,也不再勉强,把盒子装在了怀里。
一场不快,在她三言两语中,被抹平了。
三姐见此,也松了口气,别看她在别的地方游刃有余,可是面对这个薛丁,她心底多多少少是有几分惧怕的。
这会风平浪静,她拍拍手,示意下人摆饭。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吃饱喝足,又说了几句闲话,小娃在宋丁海怀里已经打着呵欠了,孙氏停住了话头,客气了几句后,让柳老实把人送回去。
宋丁海刚要拒绝,薛丁抢他一步替自个拒绝了,“不劳烦伯父去送了,我正巧也要回去,顺带着把宋哥一家人送回去了。”
宋丁海笑笑,“这敢情好,正巧咱们先前没喝够,等把你嫂子送到家了,咱们哥俩再喝点。”
等他们走后,柳家人这才回家。
…………
次日中午时候,宋丁海才上门来找她,俩人约好了今个要去看房子做医馆。
汴城花费太高了,这耽搁一天,就少挣一天的钱,也因为是昨个喝多了,宋丁海没能起来,不然一大早就来找柳宓了。
柳宓自从回家后,吃穿用度都不用自个掏钱,如果不是今个跟徒弟去看房,她还不知这物价的可怕。
她昨个从宋家的那个房子回来后,就问三姐那租房的价格,三姐说,那边地段好,又宽敞,只一年差不多就花了一百吊钱。
那合着,差不多一个月就要十吊了!
这要是再租场地做医馆,不知道又得耗多少银钱了。
宋家如今住的房子的租金是三姐帮着垫付的,今个收拾利索了,宋丁海自然要上门归还的。
都是生意人,这事做起来利索,也不需拖泥带水,收下钱后,柳月莲送走了俩人。
看着俩人背影,柳月莲想起了昨个夜里,送走客人时的那一幕,月光下,柳宓认真的算数,自己看着这个出落得越发娇俏的妹妹,想起了饭桌上,那人隐忍却又炙热的打量她的目光。
“柳宓……”她想问问妹妹,可是刚开口,就见她傻愣愣的看着自个,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怎么了三姐?”
“没事。”她这个妹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呆愣,有些事她不点破,未必是她没看破,也罢,她既然不想开口面对,自己又何必主动提及呢?
她正在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时,夏荷捧着东西小声提醒着她,柳月莲回过神,抛去了脑袋里的烦忧,仔细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
接下来的日子,柳宓也没闲着,几乎每天都在陪着她徒弟去看房子,找牙人。
日子一旦恢复了平静,她提着心也落回到了实处,上次那么无理,得罪了太后义女,她以为那些人要给她找茬呢,可谁知,这些日子并没有柳宓先前臆想的报复跟找茬。
跟那些贵人们的相处,交锋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逐渐的淡化了。
俩人从酒楼出来,俱面带愁色。
这几日找的房子,不是地段不好,就是太过喧哗,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地段也合适,屋子大小也合适的,这租金倒谈不下来了。
宋丁海这几年一共攒下了五六百两的银钱,这要是在青山镇,只要他这辈子不寻花问柳肆意挥霍,这钱也足够他们一家安稳过下去了,可是谁知道自个的全部身家,到了汴城,竟然连两年都撑不过!
房子一年一百吊的租金,他咬牙忍了,可是这个都没什么客人的酒楼,竟然要一年两百吊的租金!
要不是跟着师父,又怕旁人说他土包子,方才在那人说罢价格后,自个就要大喊对方抢钱了。
柳宓原本跟他商量的是,自己技术入股,年底分红三分之一,不掏房租,可这会见他垂头丧气的,心底也不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他打断了。
宋丁海苦笑道,“师父,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可是,别说,你单单是答应帮衬我给医馆坐诊,就是帮了我天大的忙,银钱什么的,徒弟都有,您不用操心。”
柳宓想训斥他,你是有钱,可这会一下子付了一年的钱,剩下的那点银钱估计也只够日常生活了,而且,医馆开张了,你不得装修,不得进药材?又是一大笔支出。
而且这医馆跟饭馆一样,前期是不可能挣了钱的,得费上些时日慢慢养着,等有名气了,才能回本。
这么一大笔钱算下来不是少数,他都掏了,日后孩子老婆过的紧巴巴的,何苦呢。
可一天男人的面子是必须得给的,柳宓只无言的看了他两眼,顺着他的意思,不吭声了。
俩人又走了两条街,柳宓受不住这沉默的气氛,豪爽的拍了下他肩头,“别愁眉苦脸的,要是钱不够租下大场地,弄不成医馆,那咱们就租个小点的,弄成药铺,大不了咱们去当铃医嘛,以前又不是没当过!”
宋丁海想起以前俩人最落魄的时候,都能挺过去,现在就一点点的小挫折在面前,他就要死要活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