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了眉心,最后还是她委托了一名律师帮他处理这件事。
这件事一旦有了个开头,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一天比一天热烈。
唯一让她庆幸的一点是,师父并没有直接向媒体公开这个诉讼案,不知道是因为掌握了直接证据,不屑于利用舆论,还是其他原因。
第一天上庭的时候,她使馆内有事,而且刻薄男也坚决不让她去旁听。
她开完会,已经是下午两点,试着打他的电话,结果是关机。
隔了半个小时再打,还是关机。
夜千宠不放心,蹙着眉,等在办公室也等不住,只好找去他的酒店。
他在华盛顿没有私人的别墅,一直都是长租酒店总统套房。
站在他房间门口,她抬手按了门铃,也是好一会儿没人来应。
难道是没回来?
正想着,门开了。
她抬眼,柔眉蹙了起来,盯着他的脸,“这是怎么了?”
男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大概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漫不经心的勾了一下嘴角,“你过来做什么?”
夜千宠推开门走了进去,在他面前站着,把他的手拿了下来。
他嘴角处的伤痕就更明显了。
“才第一次上庭就动粗?”她语调已经明显抬高。
男人示意她别激动,“小事,也许是我口才太好,把人说毛了,挨两拳而已。”
他这么轻描淡写,夜千宠有些来气。
“如果能这样办事,那还上什么法庭?”
干脆打个你死我活不就好了?
她正生气,男人却似笑非笑的低眉望着她。
半晌。
悠悠然启唇,“心疼我了?”
夜千宠抬手打掉他撑过来的手臂,“这不是儿戏。”
男人手臂被打掉,身子一歪,另一手又快速的撑过去,把她逼到了墙角,“看来我这一拳头挨得值了!”
她低下身直接从他手臂钻出去。
男人神色一紧,忙追过去,扣了她手腕,“生气了?”
“下次什么时候开庭,会是什么结果。”她直接问。
男人微微挑眉,“战辞手里有视频,但没有前因后果,只有一段现场,完全听不到相互之间的对话。”
他看了她,“至少在我看来,双方僵持的那段时间,完全足够对方死十次,但谁都没有先开枪,说明经过了一轮谈判。”
但听不到对话,这就是个未知变数。
夜千宠略捏着手心,“确实是他开的枪?”
刻薄男看了她,沉默片刻,点了一下头。
她没再说话。
连把那段视频要过来看的勇气也没有。
“只要视频经过处理,分辨出对话内容,下一次,是不是就定罪了?”她看着他。
“也许。”男人淡淡的语调。
她很清楚,这一定罪,必然就是整个后半辈子,他没有自由,伍叔就没有。
“别太担心。”男人见她一声不吭,稍微蹙了一下眉。
她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坐了会儿就要告辞。
“不帮我擦药?”男人不无认真的语调。
夜千宠转头看了一眼他嘴角的裂口,那是看起来就是硬生生被砸裂的,得多疼?
“你可别这么盯着我!”男人还有心情开玩笑,“虽然我嘴裂了,还是能吻得你求饶。”
看来是不够疼。
她干脆起身准备走了。
刚好她到门口,送药的人就来了。
估计他之前给她开门,就以为她是来送药的。
夜千宠把袋子接过去,又转身回了客厅,开了药膏封口。
“晚上我去你那儿做饭?”男人坐在一旁,嘴角略动不动,声音有些模糊低沉。
夜千宠没搭腔。
他就当是默认了。
傍晚,她去了一趟使馆才回别墅,那时候厨房里已经有人了。
而查理夫人在客厅。
这是查理夫人名下的别墅,她回来住是情理之中的,但明显今天不是单纯回来住。
见夜千宠进客厅,查理夫人抬头看了她,又指了指厨房,“他没事吧?”
夜千宠微抿唇。
坐下后才问:“你今天也在法庭上?”
查理夫人摇头,“没,后来才听说寒愈被打了,他还没还手,所以过来看看。”
她略意外的转头看着查理夫人。
查理夫人挪开了视线,“一码归一码,你不是喜欢他么?那我总得来看看。”
夜千宠也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她才一句:“我喜欢的是伍叔,不是他。”
查理夫人反应了一会儿,一句:“他对你那么好,有什么区别?都是他。”
夜千宠安静的沉默了会儿。
两个人对她这么说了。
*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查理夫人起身要告辞了。
夜千宠微蹙眉,“你不住这儿?”
查理夫人摇头,“你住着吧,我回那边家里住,晚饭也不打扰了,免得和寒愈彼此看着吃不下饭。”
话都这么说了,夜千宠不知道该怎么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