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摸黑进屋来同她幽会,却不愿意在这种陌生的地方委屈了他的妻子。
姜宝青这是吃准了他不会把她怎么样,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挑逗他。
他还偏生真不能把她怎么样。
“行行行,”宫计那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上罕少出现了这种悻悻的神色,他磨了磨牙,静了静心,搂着姜宝青狠狠的亲了一口,这才道,“你想问什么啊心肝?”
姜宝青嗔了他一眼。
宫计被姜宝青这一眼给看的,刚定下来的心思又有点蠢蠢欲动。
姜宝青也感觉到了宫计的蠢蠢欲动,她慢吞吞的看了宫计一眼,还是收敛了一下。
她知道宫计疼她,定然不会做让她为难的事,可她也不能仗着宫计这份疼爱太过肆无忌惮了。
“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东乡侯世子夫人项绮君?”姜宝青趴在宫计胸前,玩着宫计垂在肩头的发丝。
这人头发手感好得很,黑黑的,像丝绸般顺滑,倒不像是他这个犟人的头发。
宫计任姜宝青把玩着头发,认真的想了下,挑了下眉:“东乡侯世子夫人?没印象。若硬要说什么,倒是前些日子督察司查了件贪墨的案子,跟东乡侯世子有几分关系。只不过牵连的不深,倒也算不上犯法。怎么,他夫人欺负你了?”
说到后面,宫计声音骤然冷了几分。
姜宝青忍不住笑了出来:“……倒也不是瞧不起她,就她,还想欺负我?”
青铜渣渣做梦想虐王者呢。
宫计见姜宝青笑得愉快,眯了眯眼:“那你好端端的,问起那项氏来做什么?”
姜宝青对了对手指,有点心虚的看了宫计一眼。
都怪那项绮君,说什么替身啊替身的。她虽然不信,但总归要问上一句吧?
倒也不是说不相信宫计啦……
问一句认不认识又不过分……
宫计捏住姜宝青的小下巴,揉了揉,声音阴森森的:“心肝,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组织一下语言。不然,等我自个儿查出来以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姜宝青的腰一眼,“某人再哭着喊腰累,我也不会停了,懂了吗?”
“……”
这威胁可真是太吓人了。
姜宝青从善如流的交代了:“就是那项绮君啦,今儿早上我给她让了个路,她让丫鬟送过来一盒糕点。结果那糕点里面下了毒,我吃了一口就尝出来了,吐掉了。”
宫计的脸色十分的骇人,差点想捏断姜宝青的下巴:“……下毒?!这么大的事,你磨磨唧唧半天才跟我讲?!”
姜宝青用理直气壮来掩饰自己的一点点心虚:“主要是我分析了下,我这属于被误伤。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当时项绮君也不知道马车里的人是我。”
她其实没把下毒当回事,她在意的就是什么替身不替身的问题。
宫计那般回她,可见是对那项绮君完全没什么印象。
结果就显得她好像不相信宫计似的。
眼下把下毒这茬事推出来,也不过是个掩饰罢了。
宫计把姜宝青从怀里摘出来,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见确实是活蹦乱跳,不像是中毒了的样子,这才冷笑道:“她若知道是你,还敢给你下毒,那她胆子倒是肥的很。”
宫计这二十几岁的人生中,有将近一半是在阴暗暴戾中度过的,也就是后来遇到了姜宝青,他才逐渐慢慢的走了出来。
这会儿冷冷一笑,竟隐隐又有了几分当年那种阴戾的模样。
姜宝青忙抱住宫计的腰,软声道:“我真的没事。我今天还试探了下项绮君,发现她确实对那有毒的糕点一无所知。我估摸着是谁想给她或者她身边的人下毒来着,我不过是池鱼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