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一直协理傅家的庶务,甚至在傅县令刚当县令,还没钱请得起师爷时都客串过一把师爷,对这种事熟得很。
他对傅文华道:“少爷,今儿的事你就做得很好,你且等着,我一会儿去见见周家介绍的牙人,等我打听出合适的房子来,我们先租下房子,到时候看能不能雇人把二小姐从岳家抢出来,若能在老爷太太进京前把二小姐抢出来,那我们家就占了绝对的上风了。”
傅文华问道:“那我去做什么?”
他和徐管家先走时他爹就叮嘱过他,让他一路上都要听徐管家的,不许闯祸。
他今天没压住脾气打了岳岚,这不算是闯祸吧?
徐管家想到常乐说起昨天他们去济世堂里请大夫的情景,以及周满救治二小姐的果决,咬了咬牙后低声道:“你去找白公子和满小姐,我们是故旧,满小姐和二小姐关系又好,你和他们打听一下京城的情况。”
徐管家摸着胡子沉吟道:“虽然周五郎说他们家得罪了益州王和太后,有些麻烦,可老奴总觉得他们得罪了人还能在外头那么自在的晃荡,也不算一点儿资本也没有,那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往就怎么来往。”
傅文华一脸迷茫,“什么得罪益州王和太后?”
徐管家回神,笑道:“没什么,少爷,信别写了,你现在就去找白公子他们玩去吧,他们刚才不是给您留了地址吗?让冯树带你去。”
傅文华就指了外面的天色道:“这都快吃晚食了,这会儿上门多不好?”
“就是要吃晚食的时候上门啊,”徐管家快手快脚的去摸出两盒建州的土特产,这本来是给岳家带的,毕竟是亲戚,上门总不能空着手,不过当时徐管家还没来得及把东西从马车上卸下来,这会儿干脆不给了。
他抱着礼盒,把傅文华拉出客栈房间,道:“快去吧,吃吃饭,说说话儿,这幼时的感情就回来了。”
傅文华想吐血,他和他们有什么幼时的感情?
他们之间只有仇好不好?
他小时候因为白善被打过多少手心?
去建州后又因为周满被罚过多少次?
但徐管家坚持把他往车上一塞,对冯树道:“送少爷去常青巷谢一谢白公子和满小姐。”
冯树刚到京城,两眼一抹黑,根本不认路,只能先下车问了路人,这才驾着车往前走。
白善他们把人丢给周五郎后就回家洗漱休息了。他们今天看了一场大戏,都特别高兴,见白大郎和白二郎都在家,便绘声绘色的和他们说了一下。
然后白善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对白大郎道:“大堂兄,将来你娶了媳妇可不要像岳大郎一样糊涂呀。”
白二郎正在剥栗子吃,闻言笑哈哈的道:“放心吧,这一二年内我大哥是娶不着媳妇的,对了,大哥,你都快及冠了吧?”
这就太扎心了,虽说现在民间男子成婚越来越晚了,但快及冠都没定下亲事的人毕竟是少数。
白大郎愤恨的抢过他手里的栗子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善宝都蹲监狱出来了,结果你的课程还是没赶上他,这段时间你都干嘛去了?”
这一下换白善和白二郎心塞了。
一旁的满宝看得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