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一回到县衙,他就招来三铺头,“将人拖到刑房里,分开关押,把嘴巴给我撬开,问出京城里还有哪些同伙儿,或是他们知道的和他们一样的同行。”
又道:“先问出他们的家人在哪儿。”
三铺头微讶,唐县令很少用刑,更没有用过犯人家属威胁犯人的先例,这些人怎么会让唐县令破戒?
唐县令却瞥了他一眼道:“还不快去?”
拐卖公主,这本就是牵连三族的罪名,后面也都要抓回来的,不如在此前物尽其用一下。
手下们便领命而去,然后唐县令就一边往正堂走一边思索着后天进宫要怎么给皇帝禀报能让自己犯的错看上去轻一些。
唐县令加班大半个晚上,天快亮时才在办公房的椅子上躺了一下,结果才睡下去没多久白善他们就找来了。
唐县令起身坐在椅子上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抹着脸起身,“打一盆井水来。”
冰凉的井水一洗就精神来,只是身上的官服皱巴巴的,就跟揉过的菜干一样。
反正县衙里现在都是自己人,他也不讲究,洗过脸后就出门,结果才出门就碰到拎着食盒奉命来看他的明理。
明理对主子的邋遢已经见怪不怪,不过还是念叨了两句,“老爷,夫人要是知道您连衣服也不换洗,一定会生气的。”
唐县令就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让他把食盒放下,然后对衙役道:“请他们进来吧。”
又对明理道:“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白善满宝和白二郎被请进来,见唐县令正坐着用早饭,竟不约而同的咽了一下口水。
唐县令手就一顿,盯着他们看,“你们没吃早食?”
三人一起摇头。
唐县令就为难了一下,还是试探的开口道:“那一起吃点儿?”就是量可能不够了。
谁知三人一起摇头,“不用了。”
满宝道:“我们要去街上吃。”
白善道:“我们特意不吃早食留出肚子来呢。”
唐鹤就低下头去继续喝着自己的肉粥,直接问道:“你们来干嘛,说吧。”
三人这才坐下,白善将昨晚太子的话转告了一下,然后道:“两位公主那边也不会细说的。”
唐县令对两位公主避重就轻的能力表示怀疑,“她们没有经验,能瞒得住吗?”
白善道:“你折子简略些就是了,有太子和两位公主在,陛下应该不会详问。”
唐县令点头,“行吧。”
两位公主中间“失踪”了一段的事儿可以隐瞒,但昨晚人贩子和人拥堵踩踏的事儿却不能隐瞒。
唐县令叹息道:“昨晚重伤的俩人死了一个,才抬到医馆一会儿就死了,被踩得太厉害,救不过来。”
满宝情绪也跟着低落了一下,问道:“这算是人祸吧?”
唐县令揉了揉额头道:“我一会儿还有许多案子要办,就不多留你们了,不过烦请你们和刘老夫人说一声,等这事料定,我要上门拜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