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让人去拿了笔墨纸砚来写合约,“诸位看何时支付定金和尾款?”
孙县令问,“这一次白县令带了多少盐来?”
白善笑道:“不多,但也足够几位的第一批货了。”
几位县令私底下商量了一下,和他道:“等我们下次派人来拿货时交货款。”
白善并不怕他们赖账,盐这东西每天都要用的,各县官衙每隔三月就要进货一次,一次不给,难道他不能卖给别的县衙吗?
除了必须提供给刺史府的官盐外,和其他县衙的交易都是自愿的。
孙县令他们也没想赖账,和白善定好合约后便笑道:“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出去一起用个晚饭?”
驿站的饭菜不香吗?
他还从外面买酒了,就不能在驿站吃吗?
几位县令已经道:“白大人,我们今日都是大出血,只有你赚了钱,这饭资……”
大家正撺掇着让白善请客,一个侍卫蹬蹬的找上来,冲着白善抱拳道:“白县令,殿下召见。”
县令们立即严肃起来,和白善道:“白县令先忙去吧,我们回头再聊。”
白善也连忙起身,和大家团团行礼过后便要和侍卫离开。
侍卫道:“还有周大人和殷公子,殿下在等着呢。”
白善便去楼上请周满和殷或下来。
孙县令等人目送他们离开驿站,眼中有些羡慕,“应该是好事吧?”
“总不会是坏事吧?”
“但那侍卫看着很严肃啊。”
周满也觉得侍卫很严肃,于是问他,“太子心情如何?”
侍卫瞥了她一眼后道:“殿下在酒楼里等你们。”
那就不是坏事了,她送了一口气,因他是东宫侍卫,俩人也算熟悉,便道:“那你何故板着一张脸?”
侍卫脸色更冷了,“我本就如此,废话少说,赶紧的吧,殿下要等急了。”
说罢打头走在了前面,将他们领到酒楼就指了楼上道:“三楼。”
不用他亲自带人,掌柜的知道他们是太子的客人,立即弯着腰来请人。
包房里,白二郎和公主也都在,但唐鹤和两位御史都不在,也不知道太子这请客的人选是怎么选的。
三人进去后和众人行礼,在剩下的三个位置上坐下。
太子道:“孤后日一早便启程离开,盐场上的事你们多费心。”
他并不拐弯抹角,在他看来,坐在这房间里的都是自己人,殷或算半个自己人,但他父亲是殷礼,是皇帝的心腹,他现在做的事并不惧皇帝知道,所以不必隐瞒他。
虽然白善和周满从不觉得自己是太子党,奈何太子不这么认为,他对白善道:“晒盐法对江南盐税很重要,如今适合大规模晒盐的地方,除了青州便是莱州和登州一带了,孤去看过,两州的吏治还算清明,过一段时间他们会派一些人过来北海县,到时候你教他们怎样晒盐。”
他道:“一旦江南盐场震动,所需的盐不是北海县一地能出产的。”
白善应下,问道:“臣是要免费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