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一个小行商,虽然来往莱州多年,但谁没事会去打听渡口的图纸是谁画的?
能知道渡口是在哪任县太爷下修建的就算不错了。
不过……
程九郎心中一动,连忙道:“或许有一人知道。”
“谁?”
程九郎道:“程某有一个朋友,他是青州人,姓钱,这位钱先生是个读书人,在县学里教过两年书,还在临淄县和青州刺史府里当过吏员,他不仅有才能还消息灵通,我等小行商不知道的事,他或许知道。”
白善挑挑眉,问道:“不知他此时在何处任职?”
程九郎面不改色的道:“他不适官场,所以赋闲在家,不过我想白大人若亲自上门去请,他应该愿意去北海县的。”
他道:“白大人不同于其他大人,以前他说起大人时也是赞誉颇多。”
白善虽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的确挺高兴的,于是问了钱先生的地址后记下。
白善又下去送了一趟程九郎,暗示道:“今明两日休沐,我们也就是出来走走,故不好多打搅莱州的士绅和官员。”
程九郎领会,立即道:“程某明白,大人放心,我不会泄露大人身份的。”
白善表示满意,还邀请他,“下次要是回青州,可以绕道来一趟我们北海县,本县请你吃海鲜。”
程九郎笑着应下,告辞离去。
白善看着他离开,转身上楼。
周满几个看着他乐,问道:“你接下来还要见什么人?”
他瘫坐在椅子上,摇手道:“不见了,今日累得不轻,不想动弹了。”
说是这么说,等到傍晚的时候他还是和周满带着大吉和西饼蹲到了码头和才下工,或者还依依不舍等着叫的短工们混在了一起,问起他们每日赚到的钱,搬运的货物种类,来往的船只谁家的最多,谁家的最大方之类的问题。
等聊完,白善手里的麦芽糖也送完了,天也快黑了,他起身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还在海上飘着的船只,转身牵着周满的手回客栈。
白二郎和明达也逛街回来了,他和白善道:“我们帮你问过了,从莱州渡口出去的货物,最多的是瓷器和漆器,还有就是布料和毛皮了。”
“但布料也多以麻布和绵布最多,绸缎也有不少,但跟这几样比起来就少很多了。”白二郎道:“除此外,还有金银器、酒、药和铜镜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什么货物都有,我问了一下价钱,好些东西这里都比青州的便宜,那些店家说,别看这里和莱州城就半个时辰的路程,但价钱却是两个样子,好多人特意从城里出来这里买东西呢。”
“不进城他们就少交一份入城税。”
白二郎问:“那你以后要不要把北海县衙搬到龙池去?那样能多收一份税?”
周满闻言看向他,道:“这可太招人恨了。”
白善也忍不住乐,看了一眼周满后道:“我可不要似傅大人那样被人记恨好多年。”
周满辩解道:“我没记恨!就是……忍不住念叨两句而已。”
白善:“然后想办法从傅家手里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