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要提审?”
柳刺史揉了揉额头道:“你没回来前本官已经提审过了,嘴硬得很,动了大刑也不招,先留着吧,很多证据都在唐大人手上,我不好越过他提审,等他病情稳定一些,我去北海县见他,到时候从他那里拿了主意再说。”
一旁的师爷道:“青州刺史又派了人过来传话,大人……”
柳刺史脸上的肉动了动,显得很不开心,但还是道:“就请刘刺史帮忙巡视海上,近来有些不死心的海寇滋扰海岸,使商船和渔民受惊。”
其实就是一些被打散的零星海寇,似乎是知道近来莱州没空管他们,为了钱财,也为了报复,近来一直在莱州的海域徘徊。
比起以前海寇的规模,这只能算是挠痒痒,但也让柳刺史烦躁不已。
他现在内忧外患,的确没空去清理他们,青州刺史既然想从他这里夺走更多的功劳,那就让他去剿匪吧。
唐鹤一心养伤,对这些事全然不知,但白善知道啊。
有路县令在,这些消息他还是能收到的,于是他转身就告诉了唐鹤。
唐鹤摸了摸胸口道:“不用管他们。”
他道:“让他们争去,再过不久我就能回去了。”
白善也看向他的胸口,“满宝的新药研究出来了?”
“没有,”唐鹤有些郁闷,“但她换了一种药膏,听说是太医院祖传的药膏,不仅好用,还贵,里面有几味上好的药材,不仅能让伤口快速好转,还能去掉一些疤痕。”
白善恍然大悟,“她和学兄你要钱了?”
“没有,但让我还她药,”唐鹤道:“还她药材也行,回头她自己做,我看了一下,那药方是真贵呀。”
白善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效果也是真好,”唐鹤低头看了一眼胸口上的伤,感受了一下后道:“换了这个药膏之后,我觉得胸口都不是很疼了,而且也没那么反胃,再喝药都感觉好受了许多。”
那是药剂的功劳,周满端了一碗药进来,“唐学兄,你该喝药了。”
虽然药苦,但现在唐鹤看它们已经不恶心,于是更干脆的接过一口干了,再次问道:“我能出去散散心吗?总躺在床上,我觉得都发霉了。”
周满便折了袖子道:“我把伤口包起来,你可以出去坐坐,动作别太大,伤口要是扯开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呵护它,绝对不会扯开。”
唐鹤终于出屋,躺在了院子里的躺椅上,仰头看着树叶间隙落下的光点,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但只要一凝神想又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那应该不是多重要的事吧?
唐鹤躺在躺椅上一晃一晃的,秋风一吹,他便昏昏欲睡起来。
一个小脑袋从院门那里伸进来,左右看了看,发现院子里只有一个人再,她便蹑手蹑脚往里走。
跟在她身后的五月沉默的看着她,抬脚正要跟上,她就扭头过来看她,挥着小手让她出去。
五月能听她的吗?
那当然是不能啊。
白景行小朋友见挥不动她,只能叹息一身,转身继续小心翼翼的靠近躺椅。
白景行小朋友认识这个伯伯,前不久他们还在龙池那里见过呢,还知道他生病了,所以最近爹娘都特别关心他,陪她的时间都少了。
白景行小朋友站在躺椅边认真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爪子,才伸出去就被唐鹤一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