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今天不依不饶的话,恐怕,从今以后整个左家,都会与他生生世世的仇恨下去,永远都没有和解的可能。
任何一个想要在天罚净峰之中长远发展的人,都不会这样做,绝对的智者不取。
因为……在天罚净峰之中这样严重的得罪了左家,基本与自杀没有任何两样!
“你!”左鸣棠平常温和儒雅的脸色早已经不知去向,两眼血红的看着她,从牙齿缝里一字一字的道,“青玉灵!你不要欺人太甚!”
“怎么,想赖?”卿玉轩冷笑道,“那可同样也是用你们左家的列祖列宗和子孙后代发下的血誓!就算我能放过你们……你们左家也不会同意吧?”
左鸣棠和左鸣凰顿时语塞。
左氏兄弟两人之所以会反唇相讥,大抵是因为这磕头、叫爷爷之事太过难堪。
以他们两兄弟的身份地位而论,若当真依约而行,从此之后只怕再无面目立于人前,如斯耻辱更难忍受,心下自然而然地生起抵赖之念。
但骤闻卿玉轩警告之语,这才恍然想起来,现在赌局结果已然确定,之前的赌注也就即时生效。
若是自己不依照约定磕头叫爷爷的话,按照赌约约定,就等于是自己诅咒了列祖列宗外加子孙后代!
纵然明白局势,但若是自己兄弟两人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向眼前这个乡巴佬一般的外来者磕头,那以后还怎么立足人前?
甚至以后就算可以执掌左家门户,今日之失败,今朝之遭遇却是一桩难以磨灭的莫大耻辱啊!
霎时间两人都是额头上青筋暴跳,睚眦欲裂。
二人此刻当真是进退两难,即便有心开口辩解一二,但却是一句话竟也是说不出来的。
“既然有胆设赌,愿赌就要服输。欠债还钱,天公地道!”
卿玉轩悠悠的道,“总不能……一切便宜都归你们占据,却将一切苛刻的条件尽都加在别人身上,失败一旦加在你们自己身上就要砌词狡辩吧?”
“如此对己宽恕,对人严苛,却正是为人处世的大忌啊!”
此刻卿玉轩的眼神之中只有一片冰冷,一片坚决。
任何看到她的眼神的人,都清楚的认识,今天的事情,断然无法善了!
以青玉灵刻下的态度,显然是非要逼着左家两兄弟磕足十个响头,喊够十声爷爷不可了。
这件事情,要想圆满解决,其实很简单。
只要这位拥有空灵体质的青玉灵嘴一松,大度的说一句。
其实大家刚才只是开玩笑的,磕什么头呀……就一切都结局了!
这样一来,左家兄弟也能借此下台,大家落个皆大欢喜的收场,就这么算了……
不是我们兄弟不想履行赌约,而是人家大量不介意,我们总不能强自施行吧?
但除了卿玉轩之外,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够资格、够权利说类似的话。
此刻的卿玉轩牢牢地控制住了这件事情的主动权,一张脸上更是写满了生人勿近。
每一个想要硬着头皮想要来说情的人,在看到她的脸色之后,都识趣的打消了念头。
莫说本就没有和青玉灵比较熟络之人,就算有,当真上前也就只有自讨没趣而已。
终于,在满场无尽静寂之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眯着三角眼出来打圆场了,呵呵笑道,“青公子,您看,公证人已经确定了您的胜利,赌局也已圆满结束了,是不是可以……”
“呵呵,这玩笑的赌约,也就这样算了,反正您要的进入灵药园的名额已经确认得到了。不如就……”
众人一看,几乎就没有人不认识这老头,这老头倒也算是有几分学识。
但此人的人品却是极为不堪,一向依附左家,仰承左家鼻息而行事,此刻他强出头站出来打圆场,大家都不觉得意外。
“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插言?”卿玉轩一扭头,森寒的目光看着他,“我与左氏两兄弟之间的赌约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开玩笑的赌注?哪里开玩笑了?你参与这场赌局了吗??你算是神马东西?难道你说的话能代表左家吗?”
老头闻言即时一怔,一张脸瞬时已变成了酱紫色。
一向以来,他倚老卖老惯了,仗着一头白头发,就算有人不齿他的作为,但只要不是太大的事情,大多数情况下也尽都会卖他一个面子。
毕竟敬老尊贤,不管放到哪个世界,都是一种做人起码的准则。
这老头虽然远远说不上‘贤’,甚至与‘贤’字根本不搭边,却就冲那一头的白头发,却也勉强算得上一个‘老’字,所以他今日才会强出头,意图打圆场,帮左家两兄弟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