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未干,明显是今夜刚抄上去的。
好闲定的心啊。
感情方才他与苏邪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就在一旁抄经文?
只不过这字……
犹如鬼爪子乱涂,歪歪扭扭像蚯蚓乱爬,简直是比三岁小孩的字都还要不如,与平日里那个凌厉劲秀的字迹全然不同。
更可怕的是,在凌乱陈铺的宣纸之间,竟然有着三四个空坛子,全是她喝完的。
“哼。”一声浅浅的鼻音从门外传来。
陵天苏坐在床榻上,怀中抱着白靴,歪着脑袋看去。
只见隐司倾躲在木门卷帘后面,幽幽地露出小半张雪玉一般的脸来,凤眸之中满满地不高兴。
陵天苏脑子一下发轴,低头看了一眼靴子,又抬头看着她,竟是没有丝毫表示。
隐司倾眼中不高兴的意味更浓了。
“呜~~~~~”喉咙深处居然还发出了类似于小兽一般生气低吟的声音。
陵天苏没注意到身后笑得直打跌的小妖女,傻不拉几地说:“凤凰你喝撑着了吗?”
她幽幽开口:“你为什么不追我?”
陵天苏问:“我……为什么要追你。”
傻子一般的对话让苏邪捧腹无声大笑。
隐司倾蹙眉,重新走了过来,还故意赤着小脚踩得很用力,踏
得地板踏踏响,她走到陵天苏面前:“我方才拿东西砸了你,你就应该来追我,同我讲道理。”
她夺过陵天苏怀中的鞋子,严肃着一张冷冰冰的小脸,很是认真道:“再来一次。”
陵天苏傻傻点头:“好。”
啪!
脸又被招呼了一次,陵天苏小声嘟囔了一句:“得抓住她同她讲道理……讲道理……”
那道翩然绝世的清冷身影,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流风之回雪,然后……十分华丽飘然蹁跹地踩中一个自己喝完扔掉的空酒瓶,一声不吭‘啪叽’一下,结结实实地前扑摔在了地上。
陵天苏:“……”
苏邪:“……”
隐司倾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觉得胸扑得有些疼。
一时间,天地好安静。
隐司倾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干净雪白的面颊好像蹭到了一点地面上的墨迹,看起来像是一只高冷孤傲的猫咪不小心蹭到了一点黑污。
她看到陵天苏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喉咙又发出危险的低鸣:“呜~~~~~~~”
苏邪嘻嘻一笑,将陵天苏从背后抱住:“倾倾啊,耍小心机很不乖哦,你想陵陵从我身边离开直说就好了嘛~干嘛甩鞋子在他脸上。”
她吧唧一下在陵天苏侧脸上亲了一口:“这么俊俏的小脸你也下得去手。”
隐司倾站起来,走到榻前,双眸幽幽,似要伸手强行将陵天苏给抢过来。
苏邪嗯哼一声:“倾倾这是想做什么?”
隐司倾目光平静:“执子之手……”
雪白的衣衫在方才扑倒之际印上了她亲手些的三岁字迹,看着模样有些滑稽可爱,与她平日里的高冷的形象全然不符。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是磨牙愤愤:“将子拖走。”
苏邪一个熊抱将陵天苏抱得紧紧:“我若不给呢?”
隐司倾眼睛里仿佛闪过诸天电光:“你不给,我就抢。”
苏邪无不挑衅,觉得逗弄喝醉酒的好朋友当真是好玩极了:“你来试试看。”
隐司倾朝着陵天苏探出一只手,但很快就僵住,视线上下扫视一番,嗯,无处下手。
她冷冷地目光微微下移,陵天苏打了个冷战,抱着靴子捂住用力摇头。
她哼了一声,伸手车经熟路地点在陵天苏的腰间某侧轻轻一点,四条尾巴全跑了出来。
终于有地方可以下手了。
隐司倾甚至满意,将那四根尾端带一抹玄黑的毛茸尾巴尽数以臂揽住,拔萝卜似的用力一提。
陵天苏更个人被拖得悬空了起来,他抱着靴子有些惊慌失措。
苏邪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ps:北北苟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