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家这一次,怕是彻底的要飞黄腾达了。
师家大公子明显是饮了不少酒的,虽然昂首挺胸,可脚步十分虚浮,四周一众公子哥们连连相扶,笑着打了一声趣。
只见这师家大公子轻哈一声,眼神傲意十足,抬起手臂颇有谈笑人间之大气,咬着舌头道:
“今儿个,我们南池镇出了我兄妹二人这般人物,绝非天意。正所谓金鳞岂非池中物,一入风云便化龙,别看今日只是京兆府的衙役与太医院的学生。
来日,大晋朝堂之上,必有我与家妹的一席之地,而整个南池,也会因为我们师家,而光耀九州。”
师药药却没功夫听哥哥吹牛胡扯,双目放光,欢欣鼓舞地朝着陵天苏着桌席面跑来,无不开心道:“公子我们又见面了,这当真是一种缘分啊。”
骆云白大感挫败,因为师药药过来这一路,连一个余光都不曾施舍给他。
陵天苏端起茶杯,挡住那少女火热的视线,淡淡应了一声:“幸会……”
不知为何,总感觉心头隐隐有一股古怪的念头。
此刻师药药那火热明亮的目光,就像是某种征兆预示一般,让人心头莫名有些烦躁。
此事堂内,有人听了师家大公子这话,很不给面子的嗤笑一声,这人是一个江湖游侠,不受朝廷管束,说话自然也不留颜面:
“不过是个小小衙役与书生,就当得起你如此海口了,莫要他日一败涂地,没落而归,那可真是丢脸得很!”
师韬韬登时大怒,开始口无遮拦起来:“胡说八道!你可知本公子对朝廷有多重要,新君登基,我即日就可就任,这是潇竹学院里先生对我的赏识。
你们这群愚民们当然不知,今日便有来自京都的一支队伍抵达咱们南池镇,而且会有一名神秘的贵人到此,这都是那位老先生提前书信上写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的。”
他喝了酒,一时被人质疑,少年浮夸心性起,自己心中幻想的不切实际张口就来,酒意让他丝毫不担心祸从口出:
“那位贵人我虽不知是谁,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什么是值得京都里的权贵到此一游的,除了……嗝~”
他打了一个酒嗝,面色潮红且自豪道:“除了本公子,这样的人才,你说,我今日出发就职,京都便已经有皇家队伍到此,这不是赏识我,因我而来,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手指一个个隔空点向堂内的某些人身上,大笑道:“告诉你们,待我一朝龙得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怕是骆家那个心高气傲的小娘子,只要我想要,她都的乖乖入我门府,任我怜惜!”
“你就吹吧你。”
“瞧瞧这小人得志的样子!”
堂内不少人轰然发笑。
骆父骆母将这话字字听入耳中,面色也不由有些尴尬,忍不住去看骆轻衣和陵天苏的脸色。
骆轻衣似是无聊般地打了一个哈欠,酒意上头了,面色越来越红,可眼神却是如水清冽,冷的有些刺人伤骨。
陵天苏倒是面色含笑,把玩着手中酒杯,悠悠地来了一句:“好一个师大公子。”
“公子,你莫要同我家哥哥一般见识,他这是酒后醉话。”
师药药此刻哪里有方才被众多公子哥包围时的傲气与骄纵,而是带着几分紧张的意味看着他说道:“公子也是永安人,待我前往皇城太医院就职,日后怕是会有很多机会见到公子的吧?”
骆父骆母连连蹙眉。
骆轻衣淡淡瞥了她一眼。
牧子忧呵呵一笑,没有说话。
“师小姐。”陵天苏将手中茶杯放下,施施然地看了她一眼,道:“公子我是有家室的人。”
师药药眼眸一黯,随即又不死心道:“可是方才我也听见了啊,你不仅仅娶了骆云白姐姐她一个,你还有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