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乱如麻,又不忍看到潘晓甜自责的样子,只好先调整好心态安慰她。
“算了,没了就没了吧!”我满不在乎地说道,“也许是上帝又在考验我,也许他是想让我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赢了渣男,而不是用同样卑劣的方式。”
“对对,长欢说的对。”高原也跟着安慰道,“好人要是用坏人的招式,那不跟坏人一样了吗?”他说道,“咱们是好人,咱们要光明磊落……”
“你闭嘴!”潘晓甜拿起手边的零食砸过去,“什么好人坏人的,打仗还讲究兵不厌诈呢,对付人渣,使点小伎俩怎么啦?
不过,这事终究是我的错,长欢,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答应你了,去帮你镇场子,行不行?”
“行,当然行。”我虽然心中着实遗憾,但潘晓甜能因此答应了我,也算多少给了我一点安慰。
没办法,天意如此,我只能接受现实,重头再来!
……
过了两天,潘晓甜和沈七老胡同时出院了,我们一起走出医院的大门,我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心里默默地想,但愿从此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再踏进这里。
沈七也同意了我和潘晓甜的辞职,开玩笑地说潘晓甜是这些年唯一一个从他手下全身而退的姑娘。
高原非常感激他,请我们去五星酒店大吃大喝了一顿,酒足饭饱,大家从此就是朋友了。
梁伯伯那边我也和他说好了,等我忙过这一段再去照顾他。
梁伯伯并不知道实情,但是听说我要创业表示非常支持,让我不要担心他,说他早就好了,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而且他还跟我商量,说以后周六周日想把兮兮接过去他那边住,我知道他一个人寂寞,就答应了他。
梁伯伯很高兴,让我放心大胆的干。
我也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局面,潘晓甜出院后第二天,我们就开始满城找合适的店铺。
我又把金继业介绍给潘晓甜,我们一起沟通探讨了理想的店铺标准,然后分头行事。
我还把放在包里很多天的两袋中药交给金继业,让他抽空帮我寄给金老大夫。
这天,我和潘晓甜又在街上游荡,边走边吃着路边摊上买来的垃圾食品。
“你确定你身体可以承受垃圾食品的腐蚀了?”我不放心地问道。
“确定!”潘晓甜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这身体,阅人无数,别的好处没有,就是经得起折腾……”
我啪一巴掌打在她脑袋上。
“又来了你。”我瞪眼道,“不是说好了要重新开始吗,干嘛有事没事就提起过往,烦不烦!”
我一点都不想听到她说这样自伤的话,我希望她能慢慢地忘掉那不堪的过去,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知道了,管家婆!”潘晓甜翻个白眼,把烤红薯的皮贴在我脸上。
我不甘示弱,追着她要报仇,我俩嘻嘻哈哈地跑过长长的街道,引的路人纷纷侧目。
“长欢,说实话,这才刚几天,我就已经疯狂迷恋上了这种可以在大白天大街上肆意笑闹的感觉。”潘晓甜无限感慨地说道,“我潘晓甜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自从出院后,潘晓甜就没有再回那个家,她婆婆这一次彻底让她寒了心。
高原给了她一套房子的钥匙,被她拒绝了,自己在外面租了一间公寓,我们有更多的时间腻在一起。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只是这店铺的事,仍然没有着落。
我们打闹了一阵子,各自累的不行,就沿着人行道慢慢走。
“快过年了。”潘晓甜忽然说道。
是的,快过年了,路边已经有很多卖年画春联的,还有各样的中国结和红灯笼。有些店铺为了招揽生意,直接把花花绿绿的装饰挂在自己家橱窗上,门头上,远远望去,满街是喜气洋洋的中国红。
我们路过一个小贩,他的摊子上摆着新一年的台历和挂历,封面都是红艳艳的。
“以前这东西家家有,后来有了手机,我好像再也没买过。”潘晓甜随手拿起一本翻开来看,说道,“你知道吗,这上面还有周公解梦。”
“是啊是啊!”小贩抄着手热情地推销,“还有测吉凶看风水的,买一本吧小姐,很有用的。”
“还是算了吧!”潘晓甜说道,“看着日子一天天被撕掉,让人心里发慌。”
我觉得她说的很对,薄薄的一本日历,就是一个人的三百六十五天,撕一页少一天,一本撕完,一年就没了,想想就让人唏嘘。
不过潘晓甜还是在小贩殷勤的目光下象征性地买了一个小巧精致的中国结,说是挂高原车上正合适。
“那高原还不得乐疯了!”我笑着说道。
“切,五块钱的破玩意,至于吗?”潘晓甜撇嘴道。
“那不一样,不是钱的事,关键得看是谁买的。”我忍不住调侃道。
潘晓甜竟然难得地红了一次脸,娇羞地推了我一把。
“去去去,瞎说什么呢,再说我就扔了。”她娇嗔地说道。
“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赶紧讨饶,人高原好不容易收到一次礼物,可别让我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