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峰口位于蓟州与宽城接壤处,是燕山山脉东段的隘口,古称卢龙塞,明景泰三年筑城置关,称喜峰口关。
喜峰口关左右高崖对峙,地势险要,由此出关折东趋大凌河、北上通辽河,向西经遵化和蓟北重镇蓟州可直达京城。
自古以来,这条路便是河北平原通向东北的一条交通要道,而喜峰口关扼此要道咽喉,其战略地位可想而知。
此时,屹立千年的喜峰口关,正在接受其有史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阿济格、济尔哈朗统领着五万强军,已经对着喜峰口关进行了连续六日的猛烈攻击。
两门巨型的红衣大炮,在喜峰口关城放炮的射程之外喷吐着巨大的铁球,铁球撞击在城墙之上,剥落更多的青砖墙皮。
连续六日的轰击,整个关口两边已经被红衣大炮轰开了数个口子,每个缺口处都聚满了攻防双方的士兵。
在阿济格的疯狂嘶吼下,一队队建虏士兵手执弯刀不断的冲向缺口,而蓟州镇总兵李杰亲自坐镇指挥,连续六日,没有让一个鞑子兵进来。
双方寸土必争,这些缺口就像一张张血盆巨口,吞噬满人、吞噬蒙人、也吞噬汉人。
这是野蛮对文明的最后一次征服。
“总兵大人,西边缺口快撑不住了!”一个满脸鲜血的士兵从战场跑来,以战刀拄地下跪道。
“没用的东西!大明边军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蓟州总兵李杰铁拳紧握猛的拍在案边大怒道。
他一身暗黑色盔甲,铁盔就放在一旁桌子上,脸上还隐约可见已经干了的血迹,左臂更是缠着白纱,血迹从白纱中渗透,端的是一员猛将!
将士闻言低头不语,整个蓟州防线那么长,大明守军总共才不到四万,为了防范建虏还不得不分散防御各个关口。
喜峰口关更是只有一万三千守军,可建虏……少说也有好几万,而且那两门巨炮……,照这样下去,不用明天,再有一两个缺口,这喜峰口就守不住了。
“青山口的守军为何还没来?本官昨日不是都已经下发了军令,让他们来支援吗?”李杰询问传令兵道。
“大人,他们一个多时辰前刚到便已经加入战阵,现在已经在东边的缺口与建虏鏖战一上午了!”总兵李杰下首一个文官道。
“取我战刀来!”李杰沉吟了片刻,端起桌子上的铁盔,重又戴到头上道。
“总兵大人,您的胳膊已经受伤了,不能……”
“住嘴,这点伤算什么?关口丢了,大家都得死!都打起精神来,随我迎敌!”李杰打断了粮秣官的喋喋不休,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战刀便出了门。
少倾,隶属于蓟州总兵李杰的五百亲兵集结在关口西边缺口处,他们个个身着红色甲胄,腰佩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