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历经十年寒窗的学子到头来,反而不如边镇的士兵挣的多,这简直是荒谬,是对他们文臣的侮辱,是对他们文臣地位的挑衅。
想让武将们冒头,好压在他们头上,这根本不可能!
“臣等死谏!”身后呼啦啦啦跪倒一片,片刻只余下内阁的几个老头,和一些不敢多言的武官,以及数个闲官。
“放肆!你们都要反对朕吗?咳咳咳——”崇祯被气坏的直咳嗽,身边的李云魁马上下去端来一碗黑色的汤药。
崇祯一口饮尽,方才好了一些。
这等场面,崇祯虽然已经主政近二十年,也是不多见。
毕竟两百多年来,诸臣皆是以内阁马首是瞻,而如今百官皆以反对内阁而沆瀣一气。
若这些官员皆跟朕对着干,只凭内阁根本无法管理整个大明……
崇祯坐在御座上左右为难。
“陛下,他们想跪,就让他们跪着好了!”皇极门外突然传来一个高昂的声音。
“安国侯觐见!”一个黄门此时才把声音喊出。
安国侯来了?安国侯来了!
“快宣!”最大的盟友来了,崇祯马上面带喜色,都有一个月没见这小子了,回来也不说一声。
而与之相反,群臣的脸色皆是拉了下来,正主儿来了!
这一切的祸首是谁,跪地的大臣们心里明镜似的,与其说他们在反对内阁,反对圣上,不若说他们在反对安国侯!
“臣安国侯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刘爱卿免礼平身!”刘鸿渐只是嘴上说说,动作都还没做,崇祯便说道。
由于昨晚实在太晚,刘鸿渐回京之事也未惊扰宫里,以至于对崇祯和朝廷来说,都是来了个大吃一鲸。
看看人家这圣眷?再看看你们?兵部尚书李邦华站在班列里,对跪倒在地的诸多官员报以冷笑。
“听闻诸位同僚对边军将士们的赏赐多有不同意见?”刘鸿渐身着紫色莽夫,临身站在殿前问道。
“是的,朝廷对边军赏赐过甚,历我朝二百余年从未有过,此例断不可开,是以……”
“我就不明白了,朝廷危难之时没见你们站出来为国尽忠,边军誓死捍卫大明,保住你们的荣华富贵,让你们吃的安稳,睡的踏实。
如今因为一点赏赐,你们却又跳出来指责,你们还有一点廉耻之心吗?”
刘鸿渐对着当头的户部侍郎一通臭骂。
“安国侯你有辱……”
“你你你,你什么你?
你们吃过黑窝头吗?在滴水成冰的长城上守过夜吗?
你们上过战场吗?见过什么叫尸山血海吗?
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些蠢货,多少士兵死在冰冷的关外,多少士兵残肢断体忍受折磨……
你们这些只知之乎者也的腐儒!
如果边镇有失,你们怕是要跳的更高了吧,大明危难时你们不吭气,如今大明安稳了,你们又跳出来找事。
难不成你们就不希望大明安稳吗?
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陛下要你们,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