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了方向,宋应星就有把握将这雷酸汞研究出来,缘由无他,大明不缺人才,或者说只要是人数能解决的问题,在大明就不是问题。
只是不论是化学没学好的刘鸿渐,还是信誓旦旦的宋大爷,都没料到这雷酸汞并不是硝酸和汞简单中和便能制成,除了这两种必要的物质之外,还需另外一种至关重要的中和剂。
让二人更没料到的是,最终雷酸汞是因为一次意外而制成的,不过这倒也不足为奇,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无数的伟大发明中因为意外而问世的不知有多少。
“好久没去工学院了,本王可还是工学院的山长呢!走走,宋老,跟本王去工学院瞅瞅。”雷酸汞的研制一时半会儿搞不定,倒也不急于一时,刘鸿渐提议道。
宋应星自然不会败了刘鸿渐的雅兴,刘鸿渐是山长,宋应星的头上也顶着副山长的名头,只是二人都有点不务正业,工学院一直是徐光启之子徐骥在张罗。
自去岁四月工学院开山授课到如今已经将近一年,工学院的学生也都沉浸在了良好的学习氛围中。
工学院实行的是半封闭制,每一旬只允许学生外出两个时辰,去西山山脚下新兴起的集市买东西也好、瞎逛逛看看姑娘也好,反正两个时辰内必须回去。
工学院背后有西山商合的财力支持,不仅不需要学生支付学杂费,就连吃住甚至穿衣都是免费的,刘鸿渐这一大手笔简直是提前五百多年实现了义务教育。
而在刘鸿渐的理解中,工学院是区别于大明各地的府学的,府学那群所谓的儒生除却上课之外还会去青楼勾搭勾搭小妹子,美其名曰风流才子。
但工学院不一样,这里没有什么之乎者也,需要的是一门心思的钻入理工的殿堂中,去挖掘、去探索,为大明腾飞奠基。
这一日下午,恰逢工学院排休,本是可以出去好好逛逛、见见花花世界的好时机,但工学院里并未有多少学生走动,不时有人进出也都是来去匆匆。
“石头,今日孙师傅讲的铸钢要义你研究明白了没?”工学院门口,牛大力咧着嘴拍了拍刚从外头回来的石开问道。
“那是自然,俺主修的便是冶炼科,这可是俺以后吃饭的家伙,哦对了,你爹不是安排你这次轮休回家商议纳吉的事儿吗?怎的还没回去?”石开坏笑着道。
十七八岁在大明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只是这对于一个个雏儿来说仍旧是个值得扯皮的话题。
“大丈夫何患无妻?走走,回去教教俺咋的炼钢,孙师傅讲的太复杂俺没听懂。”牛大力瞪了一眼石开道。
他老爹牛大勇在军械所做铁匠,本来牛大勇是想着子承父业,让牛大力去工学院学冶炼,奈何牛大力不听父言执拗的选择了采掘科。
作为老一代匠人,牛大勇自不肯让手里的活儿失传,儿子去了安国郡王老爷的产业深造,虽然选了什么采掘科让他很窝火,但他仍旧没有强逼儿子选冶炼。
老牛家一家子都是安国郡王老爷养着,人要懂得感恩,即便安国郡王老爷让儿子去挑大粪他也没意见。
于是乎老牛又琢磨出了新法子,一个既不影响儿子跟着工学院学采掘,又不影响将手里的手艺传承下去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