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都要保不住了,还高昂着头颅不肯认错,蛮横且愚蠢!他们实在必须要考虑,要不要换个人来做马族的首领!若不是大夫人尚且顾念几分夫妻之情,她娘家部族已经想要直接同翰南族联络了。
大夫人端坐殿中,加入了金线的锦绣袍服在光线照耀下金光闪闪,奢华贵气。只可惜毕竟不再年轻,身体有些臃肿,连同脸上愈发明显的纹路,虽有损容颜,却给她添了几分威严之气。
前夜,她的儿子回来了,让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马骋回来后马不停蹄,接连见了数位交好的部族首领,心里有了计较,返回城中宫殿面见母亲。
“大公子回来了!”门外侍女惊喜的开门,马骋一路不停,带进来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
“母亲。”
“骋儿,快来歇歇。”大夫人笑盈盈的脸上难掩忧思,一面吩咐人端来温热的酒水给他解乏。“我儿出马,必然马到成功,想必都对我儿俯首了吧。”
马骋坐下看了母亲一眼,他确实去见了母亲要求他见的几个人,只是还额外多见了几个。
“母亲,父亲对我们母子无情无义,这些年来您受了无数苦楚,我们……”马骋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大夫人一怔,他说的是“无情无义”。她看向自己的儿子,疑惑道:“你对你父亲诸多不满我知道,从前可是从不曾说过这等僭越之语。”
“您留着那贱人的命,是还顾念夫妻之情,不愿把事情做绝,可是父亲呢,他可有顾念一点您身为大夫人的颜面?都要到四面楚歌的境地了,还如此看不清形势不肯低头。”马骋也是个骄傲的人,但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不介意低头。在庆城同贺兰勤鹰绰周旋,甚至被贺兰勤算计都没有翻脸,足以说明他是能忍下一时之气图谋大事的人。
“这大沃原在父亲手里已经一塌糊涂,儿子想有所改变。”
大夫人惊讶的看向儿子,马钢对他们母子确实说不上好,若不是自己娘家部族还有些势力,怕是不知道被他废黜多少回了。对马骋这个亲儿子也是动辄打骂,好在儿子越发争气,弓马娴熟,慢慢在族中站稳了脚跟。可是不论怎样,他从没动过取而代之的念头!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这大沃原迟早是你的。这一次,我们帮他度过难关,不求他领我们的情,但求他认识到我们的力量,这样,将来你的道路也更坦荡些。”
马骋冷笑:“我们的路会崎岖,就是因为他挡在前面!母亲不必担心,那个贱人,儿子已经将她一刀两断了。”
“什么!”大夫人一惊,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素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但这个人,不是随便好杀的啊。
马骋:“他不是放话要那个女人吗,儿子命人将尸首给他送去,也算孝顺了。”同时,他命人悄悄传话去了翰南部。
翰南部最担心的是这个女人不死,枕边风吹着,马钢早晚有一天要替她报这一笔血海深仇。马骋此举,便是要翰南族放心,斩草除根这件事,他替他们做了。
大夫人心里自是恨透了那个女人,可是她没有同马钢决裂的气魄,看着儿子,身体发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理智上讲,儿子是对的,这把刀她握了数年也没狠下心落到实处。可随着这一刀落地,她心里翻江倒海,马钢的为人,她最是了解,这等于是公然挑战他的威严,他定不会饶过马骋,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