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墨雄心里有怨,冲着他娘韩翠花嚷嚷:“阿娘。恁就由着那个丫头片子踩到咱们头上来么?”
“俺滴小祖宗啊!恁小点声!讲那么大,不怕遭人听么。”
韩翠花抱着墨雄,四下看着没人,才舒了口气。
“娘。”
墨雄虽然身体是五岁,但心理年龄已经不小了。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以后的问题。
“那以后,咱们去哪里住?家肯定有人把(守)着。”
被一个十七岁丫头撵出家里,对于韩翠花来说,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
韩翠花目光阴沉,“当初为了防大郎哪天重回墨家,报复俺卖掉他的事。俺一早用钱给恁买下了光棍大老李的房,咱们等着老头儿翘角后,再回去要房子。”
能成么。
墨雄瞧着韩翠花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犯了怵。
今儿,天气正好。
阳光暖洋洋地照进医院的走廊,看热闹的,也四处散去。
那位林姓路人,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同志。方才是我没搞清楚状态,就胡乱给你贴标签。真是对不住。”
“不知者无罪。”
墨白声音冷冷的,“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病房去看爷爷了。”
“同志。”
林姓路人兜里还装着玉米做的窝窝头,在这个日子里,能吃上饭都变得很难,何况还是那窝窝头。
“作为道歉礼,这个你拿着吧。”
墨白摇了摇头,将窝窝头推搡在他的怀里:“不用。你也是站在帮扶着人民群众的角度出发。这些东西,我要不得。若是你不愿吃,可以给还未吃上饭的同志们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