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怎么样。
在某个夜晚,墨白一言不发地离开炕,她没有披着厚衣服。
人们不是说,陵城的雪下不来吗?
为何今晚的雪,这样彻骨,这样寒冷。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腾一下从门槛起身,她在这夜里奔跑。
顾维安将抱着小芒果,尾随在墨白的身后。
她压抑了那样久,总要发泄出来才好。
顾维安没想过,墨白竟然来到河边,当顾维安赶到的时候,水已经淹没了墨白的腰。
“阿岚!”顾维安呼喊着墨白,“你快上来!”
顾洛寒说过,墨白生孩子大出血的时候,落了病根儿。
若非是有灵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墨白像是没有听到顾维安说什么,在水里扑着,叫着念凉的名字。
喊着,喊着,嗓子都哑了,却完全感受不到这河多凉。
小芒果哭声在夜空中格外嘹亮。
墨白被拉回神智,小西瓜不在了,小芒果还在。
就像是几年前,顾维安给墨白一粒糖,她找不到了是没有吃福。
现在,她没有儿子,也是活该么。
人当真该如此吗?为何要信命,要逆来顺受。
墨白的腿,一下子在河水里僵住。
“阿岚。”顾维安抱着小芒果,“儿子的事情,我何尝不难过?但是儿子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吗?”
墨白蠕动着自己干裂的唇,“你真的相信,他还回来吗?”
不是说过,就在这条河,那瞎眼的老头儿掉了进去,就再也没出来。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去讲,不还没有打捞出尸体吗?
“你先上来。”顾维安紧张道,“说不定孩子已经有消息了呢?”
俗话说,人一旦绝望到一定的程度,很难再选择相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