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也是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板的人,一生坦坦荡荡,只有十几年前的那桩案子,还一直压在他心头,给了他遗憾,这下子,弥补遗憾的机会来了,他自然要好好把握,让自己生来坦荡,走也无憾。
苏离抿了下唇,“你确定,绑珠花手脚的绳子,最后的打结手法,真的跟十几年前的这几桩案子一模一样?”
“这……”孟仵作原本是肯定的,但现在又有几分不确定,“实不相瞒,我一记着的便是这同心结,但若真要我说出是不是一模一样,还真有些难,毕竟过去了十几年,许多细节的东西,我都已经忘了。”
“你能肯定的,只是同心结?”
“是。”
苏离的眉心拢成一团,沉呤着,没有说话。
整个大堂的气氛急转直下,一时间,凝重得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就连使着劲表现的柯书民,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巴巴的看着苏离,等着她开口。
隔了一会,苏离才跟墨连瑾对视,“如果案子不是流浪汉做的,当年流浪汉被屈打成招,行完刑后,凶手为什么没有再出来作案?又是为什么,时隔了十二年,他还要再度出来作案?
墨连瑾的眉头也蹙着,“会不会是这十二年之中,他的行动被束缚着?”
苏离想了想,墨连瑾说的不是没可能,“还有一点,珠花被凶手带走的食指,又是代表着什么?是更加猛烈的报复?还是凶手升级了他的杀人手法?”
“不能忽视的还有那名流浪汉。”墨连瑾提出自己的见解。
苏离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如果流浪汉的后人知道他的冤屈,出来做一起跟当年一样的案子,意在告诉世人,凶手还在,当年的流浪汉是冤枉的,似乎也说得通。
但这些推断,在没有证据的佐证下,都只是一种可能。
她看向孟仵作,“关于那名流浪汉,你知道些什么?”
孟仵作认真想了想,“我只记得,他是从其它地方流落到广永县的,无亲无故,成日里在街上晃荡,住在破庙中,大冬天都会光着脚板子,过得很是凄惨。”
“他行完刑后,可有人替他收尸?”
“没有,还是我用草席子裹了他,将他送去了乱葬岗,没有让他暴尸荒野。”
“那你再好好想想,当年的几起案子,凶手有没有带走死者身上的某样东西,可以是手帕,发饰之类的小物件,不一定是身体上的某个部位。”苏离还是觉得凶手带走死者手指这件事,很值得推敲。
在现代,她抓住过不少这种爱收集类的凶手。
轻者带走死者随身物品,重者则是身体部位,当中也有由轻转重的凶手。
“这……凶手带走死者的这些物件做什么?”孟仵作一脸不解,压根就想不起来,这些事有没有发生过。
“如果你想起来了,一定要尽快告诉我。”这些细节,有助于让她划分案件类型,给凶手画象。
“好,我知道了。”孟仵作点头应下来。
苏离这才看向插不上话的柯县令,“死者失踪的时间可以确定了,是三日前的午时,如果一直没有最后的目击者出现,那我们只能把死亡时间暂时先定在午时跟未时之间。”
“下官马上颁布一张告示张贴出去,尽快寻找出有效的目击者。”
“嗯,还有案发现场呢?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传回来了么?”苏离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折腾这么久,这会已经快要临近傍晚。
柯书民刚要回话,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