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溪,有你哭的那一天!哈哈哈!”
乔思悦疯狂大笑,“你等着,你会哭得死去活来,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哈哈哈!”
她笑得癫狂,说出来的话就像诅咒,阿晚看到慕时年的眉头皱了一下,立马迈步过去,不知道抓了块什么布直接塞进了乔思悦的嘴里。
这下,安静了!
大晚上的也够瘆人的,也亏得这间病房里的门窗玻璃都被临时换过了,否则这样的疯狂撕叫传出去还不让人感到恐慌?
言溪眉头蹙了蹙,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乔思悦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有其他一层意思,她看到了她眼睛里的疯狂,她的眼睛里的目光是笃定的,那种似乎能预知未来的得意和猖狂。
言溪后脊背莫名一阵寒颤,一只手抚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又是一颤,转脸看到是慕时年,一脸询问的神色。
“怎么了?”
言溪微微吸了一口气,暗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还怕了乔思悦那一句话?她摇摇头,“没事,突然有些冷!”
慕时年将手腕上的搭着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还把领子给整了整,拉紧了一些。
“知道冷还穿得这么少?”
言溪被他这般细心的举动给愣住,后脊背的凉意被他的外套笼住驱散开,她心间微暖,感觉到那边投递过来的恶毒目光,她朝乔思悦看了一眼,又看向慕时年,“她应该没疯!”
至少在她看来暂时是清醒的。
至于刚才乔思悦冲着她大喊大叫的那些话想必是因为看到慕时年来情绪受到了冲击才胡言乱语的。
慕时年朝病床那边看了一眼,眸子动了动,言溪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出声,“我去外面等你!”
言溪主动离开病房,到了门口听到身后传来乔思悦一声哭噎的柔弱声音,“时年……”
言溪眉头一紧,有种想要捂住自己耳朵的冲动,迈开步子索性走了一段路,隔离病房好一段的距离才寻了过道上的椅子坐下。
阿晚跟着她出来,看她脸色不好,正在猜她怎么了,就听到顾言溪一阵深呼吸。
“淡定!”
阿晚:“……”
言溪又是一阵深呼吸,闭上眼,看样子是在努力地让自己老僧坐定般,不过她皱紧的眉头将她心神不宁的情绪给暴露了。
阿晚忍不住,“大小姐……”
言溪睁开眼,看向阿晚,眼梢却朝远处的那个病房门口看,阿晚捕捉到她的目光了,瞬间明白了。
大小姐这是,吃醋了!
吃醋吃到这种份上还要要求自己平心静气?
言溪,“你跟来干什么?”
阿晚:“……”我现在是你的保镖我不跟着你我干啥?
但看大小姐那蹙眉的样子,阿晚那脑子也转了个弯了,“哦”了一声,转身径直朝病房门口那边折回去。
不就是想要他去听一下病房里谈的是什么吗?直说就是了!
还不得不说,阿晚跟在顾言溪身边时间一长,现在脑子转得比以前要快了,情商也高了不少。
病房内,顾言溪一走,乔思悦便哭上了,眼泪簌簌直掉,等她意识到慕时年看她的眼神时才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这张脸!
“啊……”她的一声尖叫充满了惶恐不安,甚至想要用自己的那根断臂去遮脸,但她受伤的手臂也是被固定住了动一下就疼得撕心裂肺,她的那一声叫声不知道是因为精神被刺激了还是因为太疼了受不了疼哭了。
乔思悦狼狈不堪,把脸扭到一边去想要藏起来,可她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最后演变成了一场破罐子破摔的嚎啕大哭。
她恨啊!
她如今变成这个模样,而他无动于衷,还当着她的面跟顾言溪那个贱人卿卿我我。
病房里的哭声久久没停,门外秦晋之后来才上来的,靠在门口,听到哭声低低叹了一口气。
如今的乔思悦,这样的人生,该由谁来买单?
阿晚伸手掏了掏耳朵,好吵!
待到哭声间歇时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乔思悦嗓子都苦哑了,慕时年靠站在落地窗边,等着她哭完,眸子深邃微闪,视线落在乔思悦的颈脖处。
那里,太阳纹身的一角还在。
乔思悦抽噎了半天没等到慕时年开口,哑声,“时年,你,你是来看我的吗?”
慕时年鼻腔里发出一声很轻的气息声,乔思悦听到这声音时心里微微一个紧绷,一颗心被悬在了半空,也不是自己脸上泪水鼻涕横流,艰难地抬起头,急促道。
“时年,你,你不要把我交给警方好不好?我没有蓄意杀人,我没有杀沈若白,我是人陷害的……”
慕时年闻言脸上神色不变,语气平静无波,“哦?那你为什么跑?”
乔思悦听到他的语气心里就凉了半截,他跟她说话都不带一丝感情了吗?这声音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啊!
她很早就知道,慕时年这个人要么能把你宠在心尖上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旦撇清关系那就是六亲不认。
如果之前她还能仗着他的一点点愧疚之情有那么一些偏袒维护之意,那么现在,她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