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角泥石流爆发的第三天,K国警方的援救队伍才在下游地区一公里外的地方发现了警车被掀翻掩埋的痕迹。
一时间,营救队伍人员增加,现如今,过不过的去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这辆车被埋了,车里面的三个人都是重点保护对象。
现在好了,车翻人亡。
没有人还会认为车里的人还会活着,被泥石流冲走掩埋了三天,活着的恐怕也不是人了。
营救现场,此次营救的负责人K国警方一脸头大如斗的焦虑状,怎么办?人死了,怎么跟对方交差?还有,这边怎么会突然这么大的山体滑坡,不应该啊,整个山体都滑了一大半,强降雨带来的泥土松动不该有这么大的破坏力才对啊?
他分析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说之前的山体滑坡导致泥石流埋了几辆车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这座山突然滑下来一半让人匪夷所思。
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死了尸体也得找回来,至于进南三角?就这种情况,还要怎么进去?
都还没抵达南三角的边缘,他们就折了三分之一的人,且还不是真正遇上对手而折的。
营救小组的负责人想到了以往每次K国想要对南三角付诸什么行动的时候,都在半路上不是以这样那样的原因半途而废就是好不容易熬到南三角边缘就被打得像个孙子,南三角是有毒啊,但凡沾上一点都没好果子吃。
得了,还去什么南三角,悠哉悠哉地把这条路清理干净,把泥浆里的尸体给拖出来就行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那辆金蝉脱壳的车才没有立马被发现,等到K国警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殷璃和秦晋之已经带着人进了南三角。
“那群傻帽还在那边挖泥巴呢!”
接到消息的陆云深戴着遮雨帽站在帐篷前,手里拿着定位器,时不时地瞥一眼,里面的信号不太好,时有时无,受干扰的情况时常发生,不过还好,总算是清楚地知道了那两人已经顺利进去了。
能在有着强大干扰矿物质的南三角内依然能保持这样的讯号不中断已经是很不错了。
“K国警方的两路人马都停在了半路上,被泥石流挡了路,现在还在清道!”
哦,好强大的一个借口啊,路被挡住了就来不了了,也幸好秦晋之有远见,否则他们现在还被拦在半路上走不了。
“用不了几天,咱们的死讯就要传回国内去了吧?”陆云深好奇道。
下属,“应该!”
陆云深,“唉,突然死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下属:“……”你都突然死了还能说些啥?遗言吗?你留给谁?
据他所知,这位陆长官可是跟他们这群单身狗一样,一条单身狗!
“要不,我还是留一句吧!”陆云深说着从兜里翻出了手机,看他那样子还颇有些一本正经,正经的让人想笑,下属想要蹭过去看一眼他留给谁,被陆云深瞥了一眼,“外围不需要巡视了吗?外围巡视完了之后武器装备再次查看了吗?还有,你很闲吗?”
下属:“……”貌似,很闲的人应该是你吧,居然还能有心思在这里思考什么遗言,就这憨样,恐怕也没谁了!
……
此时的帝都,皇庭一号总部酒店,唐棠正在接受经理人上岗课程培训。
培训为期两个月,从文化课程到体能测试再到仪态培训,每天上课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就像今天,上午文化课,下午体能课,培训方也是煞费苦心,专门挑在这种晒太阳的时刻。
唐棠穿着的训练服都汗湿透了,长达两个小时的负重跑,身边有好几个女生承受不住晕倒过去的,她也是,几次险些以为自己要撑不住,结果还好,咬着牙忍下来了。
总公司的训练口号是什么?作为经常熬夜倒班的他们,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是支撑不起这样的工作的,也就是因为这句话,他们被训得死去活来。
中途休息,唐棠瘫着坐在地上,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听到短信的声音时,她看了一眼,没在意,等休息够了才想起看一眼,结果只看了一眼就差点灵魂出窍。
我死了,你能陪葬吗?……陆云深!
卧槽!
唐棠当即爆了一句粗口,这个混账东西说的是什么话?
……
第四天,言溪脸上的浮肿已经彻底消除,入夜,她再次看到了窗边那个黑影,跟几天前看到的一模一样,但言溪却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恐慌害怕。
那个影子每天晚上都会来,并守到半夜三点多。
有一次言溪没能忍得住,睡着了,醒来时那影子居然还在。
像是专门在替她站岗一样,无声地陪着她。
渐渐的,无形之中形成的习惯让言溪几次想要绕到落地窗前将窗户打开去探探究竟,但每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她都忍住了。
对方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就是不想在她面前露面,或许对方有不得已的苦衷,而她也不该为了想要去弄明白而让对方陷入危险境地。
就这样持续了一周的时间,言溪每天晚上都能在特定的时间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她会对着那个影子看许久,把那影子想象成自己熟悉的人,隔空对视,在这个四周都充满着危险的地方,感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暖来。
直到她察觉到了周边氛围的异常,发现这栋楼外面巡视的人突然增多了。
当晚,前来监督她煎药的中医师还跟守在门外的保镖起了冲突,中医师身边随行的保镖不被允许进入,只有中医师一个人能进来。
“我怎么不知道突然多了这么一条规矩?”中医师姓齐,人到中年获了一个老齐的称号,被要求搜身的时候大怒,身边的保镖跟守在门口的人拔刀相向,气氛一度紧张到剑跋扈张的程度。
言溪正在厨房那边做准备,被阿织慌慌张张地进来拉着她躲在餐厅的拉门后面正好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言溪吃惊,低声,“齐叔不是YK御用的医生吗?不是从来进来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这还是那个老头子在她面前吹嘘时说的呢,这么被人拦在外面啪啪打脸了吧?
“齐叔叔本来就是啊,跟楼上的林叔是一样的,在南三角那可是YK的左右臂膀,很多时候,他们的意见都是奉了YK的命令,在南三角有着绝对的权威……”
言溪:“……”
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还有,门外突然多出来的这些人,是谁的人?
言溪嗅到了一丝不正常,在中医师老齐当晚就被彻底监禁在这里不允许出入后,危机意识更加强烈了。
“齐叔叔!”言溪都是在客厅那边的人彻底没有了火气之后才端茶过去的,老齐眯着眼冷哼一声,“看笑话看得很爽是吧?”
言溪把那杯茶放好,“既来之则安之!”她都在这里被关了快半个月了,还不是一样过来了,所以她能理解他,谁被禁锢了自由不抓狂呢?
可实力决定出路啊?没看到外面那些人凶神恶煞的目光吗?
老齐嘴角扯了一下,“被关怂了?”
言溪:“……”真想在他嘴里塞一双袜子,她这不叫怂好吗?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认怂好像也没什么丢脸的吧?”她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来者被挟持进来,想要安身保命都难,不认怂又能怎么办?
老齐:“……”妈哟,能把这句话说得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脸皮简直是厚的可以!
老齐嫌弃她,顺带还嫌弃了她的茶。
言溪提醒,“该熬今天晚上的药了!齐叔叔!”
老齐继续无视,言溪便把端给他的那杯茶给端走了,折回厨房开始自己熬药,阿织刚才被叫了出去,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她也帮不上忙,等到阿织哆哆嗦嗦同手同脚地进来后,言溪看到她脸色惨白。
“顾小姐,不,不好了……”
阿织一进来便直奔厨房,把房门关上后语无伦次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
言溪双手还戴着手套,稳住她,“你慢慢说,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叫你出去干什么?”
阿织:“他们把这里围住了,外面很乱,我看到,看到好多死人……”
言溪深吸一口气,难怪一个上午就将这栋楼围得像铁桶似得不让人进出,他们是,反了?
不对,反的又是谁的人?
言溪看阿织被吓得不轻,想来出去之后是被对方武力震慑,怕是还看到了很多让人恐惧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