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溪被人送走了!”
佳哥的一句话让沈若白震惊了好几秒钟,“你说什么?”
“怎么被人送走的?谁送走的?送走的时候是安好还是……”后面的话他都没说出来,离开的时候,是活生生的,还是……
他都不敢想了!
“我是听一位值守的人说漏了嘴才得知的,昨天晚上前半夜的时候,是YK身边的人亲自过来带走了她,并安排了两艘快艇送走了!”
“他因为不在现场所以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形也不太清楚!”
“我事后想了办法去打听,确实是这样的!”
沈若白缓过神来,看向他,眼神凌厉,“她被送去哪儿了你查到了吗?”
佳哥摇头,“老大,我当时又不知道!”而且即便知道了又如何,那可是YK安排人送走的,送去哪儿了他们还能知道?
除非去问YK!
“那送她离开的人是谁?有人回来过吗?”
佳哥,“我替你查过了,没人回来,恐怕也是单线任务,执行任务的人送走后不会再折回来!”
这就意味着线索断了,想要知道真相只能去问YK!
沈若白捏紧了拳头,他昨天晚上想尽办法想去查一下她的位置,不得已去找了中医师齐叔,结果呢,没料到齐叔哭鼻子能哭一个晚上。
叫他示弱他就这样做,亏得昨天晚上YK没有一枪毙了他。
沈若白心里被堵得要命,点了支烟抽了起来,面对着这样的结果佳哥也没辙了,他们现在困在这艘游轮上,连接下来要去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未来更是没有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活到什么时候,走上他们这条路的人心里若是还能有点牵挂的,那也是此生都无法割舍得下的东西了。
他的无法割舍早已在豆子妹的离开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沈若白不同,顾言溪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座灯塔,一座能将他从黑暗道路上拉回去的灯塔。
很难想象,如果这样的一座灯塔没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佳哥想要劝劝他,走近时却发现他颈脖领口有抓痕,在衬衣领子纽扣隙开处若隐若现。
佳哥猛然想到了什么,走过去直接伸手拉开了他的领口,发现领口之下隐匿着的抓痕更多,有些已经被抓出了血痕,血水凝固结疤。
“老大,你……”
沈若白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推开佳哥,脸色沉冷,“你干什么?”
佳哥,“你这个月的解药呢?你没吃吗?”
沈若白夹着烟头的手指抖了一下,把烟灰抖掉了,面不改色道,“没吃!”
佳哥,“解药不够?”
难怪那天分药的时候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原来是少了,他自己没有?
一般情况下这种情况很少,除非,YK觉得他这次任务没有做好,所以故意没给。
又或是,他把药留给了常明,自己没吃!
沈若白把领子拉上,若无其事,“没关系,也就挨一个月!”又不是没挨过,他的意志力可不是乔思悦那样的女人能比得了的。
佳哥面露急色,“要不,我们去求YK?你不是都说了吗?昨晚上齐叔去求了,拿到了解药,这次……”
“他也不会给!”
“为什么?”佳哥看他说得如此笃定,不甘心,“老大,你去试一试啊!试一试总比硬捱着强啊!”
那药没有解药的痛苦他们都尝试过,刚开始还好,渐渐的连自残自杀都能做得出来。
沈若白,“我怀疑没有解药了,YK这次行动怕是就是跟解药有关,你想想,南三角是他十几年才建立起来的地盘,虽说是为了清理内部势力才一次性解决完的,可说到底,若是只是为了清理内部势力,他完全有能力不动声色地将那群人给一锅端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却只是为了要换一个地方,还能有哪个地方能比得上南三角那样的天时地利人和?”
“我猜想,怕是研制药物的基地出了什么问题了!”连中医师老齐也是这样觉得的,不是没有依据的。
沈若白说着狠狠抽了一口烟,把身体肌肤上的那股子痒痛的躁意给压下去。
“不对,我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沈若白抽着烟却突然开口,神色紧绷,佳哥被吓了一跳,“老大,你怎么了?”
沈若白把烟头猛得一掐,“楚楚说当时是慕时年将言溪推进那个房间的,老齐有证实了有这个人,只是他不认识,慌乱之中也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可言溪在这船上,老齐也在,如今言溪一个人被送走,老齐还在,那么……”
佳哥,“你是说,慕时年还在这船上?”
“在,他一定在!”沈若白无比坚定地表示,“顾言溪在的话,他就一定在!”
“只是顾言溪已经被送走了啊!”
万一慕时年也跟着跑了呢?佳哥在心里面说道。
转念一想,不对,YK的人亲自去送,慕时年不可能跑得了,除非,他能一直藏身在船底在海里被拖个几个小时。
沈若白却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自嘲一笑,“我就说昨天晚上为什么感觉到那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对了,就是他,一定是他!”
……
耳边有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响起,类似于鼓声,清脆,欢快。
有人在哼着歌儿,软绵的嗓音,很温暖的感觉。
言溪眼珠子动了动,确定自己没有幻听才睁开了眼睛,一张被放大了为无数倍的脸庞靠近着她,就算那双眼睛在笑,可才醒来的言溪还是被吓得够呛,一个激灵,“啊”了一声。
若不是感觉到自己四肢无力爬不起来,最后只能闭着眼睛不去看那张脸,靠着惊呼声引来了人的脚步声,听到有人喊着“言言”,她险些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爸!”言溪被吓得出了一身的虚汗,看清人是顾长安时才慌慌张张地伸手抓住他的手,“我,我刚才看到一个人……”
一醒来就看到一张放大了的苍白的面孔,真的,很吓人!
顾长安赶紧安慰她,“没事了,你冷静一下!”他说着示意医生扶一把。
言溪被扶着坐起来时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那只拨浪鼓上。
红白相间的小鼓,两边垂放着两粒红色的珠子,转动起来就是那种咚咚咚的声音。
就是刚才她听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