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起了鱼白肚,很快就要亮了。
那批人很可能白天还会来搜查,他们再上不岸恐怕就得死在水里了。
秦晋之当机立断,现在立刻上岸。
……
这一晚,海岸边有人命悬一线,而在岛上的那栋三层洋楼里,也有人再次经历了九死一生。
别墅的负一层有指纹密码锁,能随意进去的人只有一个。
沈若白又熬了一个晚上没敢合眼,在一楼的客厅里等着,他不能靠近那个门,而那个门的隔音效果又极佳,上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下一层的人正在经历着什么。
客厅内外都有人,慕白扬的人,那几个之前跟沈若白打过架的人如此每次看到他都目光挑衅,大有如果一有机会就义不容辞将沈若白给宰了的意图。
也就是在这几天里,沈若白才认清了一个事实,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慕白扬也能下得了那个手。
甚至,下手更狠!
‘咔擦’一声,密码锁打开的声音让沈若白整个心脏都缩了一下,慕白扬从地下室出来后,一张脸比进去的时候还要阴沉。
“若白!”
他突然点名沈若白。
沈若白心里狠狠一个咯噔,走过去,低头垂眸,“我在!”
慕白扬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之前好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沈若白低眉顺目,不知道他指的是那件事,然而,YK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会做错?
任何人都能犯错,他怎么可以,就算是错,那也是别人的错!
“我记得,他那个女人,是顾家的人吧!”
沈若白心跳都瞬间停下来了,他在说顾言溪,他说的是,当初应了慕时年的要求放走顾言溪的决定。
“你去跟他说,我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慕白扬带着一身煞气离开,沈若白内心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看着那道没有关上的门,直接冲了进去。
“慕时年……”
地下室,沈若白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个用指纹密码锁的门后面有着这些工具。
他踩着楼梯几步下去,就看到躺在那把椅子上的慕时年,哦,不,是绑在椅子上的。
双手,双脚都用冰冷的镣铐锁死,褪去了上衣的慕时年身上还贴着电极贴,胸膛上有电击后的纹路,他躺在那边一动不动,让沈若白恍然以为躺在那儿的是个死人。
他疾步过去想要替他解开手脚的镣铐,却发现那东西锁死了,根本撬不开,他只好拼命地摇着慕时年的手臂喊着他的名字,“慕时年,醒醒,你醒醒……”
慕时年这几天人瘦了一大圈,眼眶都陷了下去,他被沈若白摇着手臂也依然一动不动,浑身温度偏低。
沈若白赶紧在旁边找到了他的衣服,将外套盖在他的身上。
“慕时年!”
最开始慕时年一点反应都没有,然而却在突然之间猛得睁开眼,整个人像是呼吸困难一样大口的呼吸着,他仰着脖子,僵直地坐起来时手脚上的铁镣铐将他牢牢固定在了椅子上,而他的颈脖上青筋鼓起,撑大到极限的双眸里满是血丝。
“慕时年……”沈若白被他的反应惊了一跳,他不知道慕白扬对他做了什么,慕时年已经被关在这里面三天了。
三天时间滴水未进,身上还布满了电击过后的痕迹,而他此时的表现,明明颈脖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他却像是有人用一双手死死卡住他的脖子让他窒息一般。
“你醒醒……”慕时年的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瞳还撑大着,四肢开始抖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神志不清。
沈若白为了能让清醒过来不停喊着他的名字,他怀疑慕白扬除了用物理手段逼慕时年屈服外还用了药。
这样的症状持续了快一刻钟,沈若白才总算发现他紧握着的拳头有松动的迹象,那双充血的眼睛也有了点人的色彩。
“慕时年!”
他刚才眼睛里的出现的是什么神情?惊骇?诧异?紧张?恐惧?
沈若白不知道慕时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可看情形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慕时年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面对沈若白不停地呼喊,他的眼皮动了一下,哑声,“别吵了!”
沈若白:“……”清醒了,总算是清醒了!
慕时年清醒后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有水,他合上眼皮短暂休息了片刻之后再次撑开,“你往我脸上泼水了?”
沈若白一言难尽,“先别说了,这玩意儿怎么弄开?”
他的关注点是脸上有水,嚓!
沈若白说着蹲在椅子边,手里拿了一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螺丝刀,看样子是想强行将着镣铐给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