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依旧从夜嗣隐处得知了原委,不然也不会这般神色了。虽然她不是故意睡过去让人担心的,但是还有有些畏惧厉苍旻这副模样,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
“过来。”见她停着不动,厉苍旻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以慕容泠的性子,非常想来个“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气节不理会他的召唤的,但是想到他都紧张地跑出去外头寻找了,终于慢吞吞地飞了过去,被他抓到了手里。
他的手又冷又潮湿,显然不是练剑或是寻找她时出的汗,慕容泠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心里更加愧疚了——终究是她惹出来的祸,这个锅得她背。
然而就在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瘙痒把她难得升起来的愧疚和心疼打得七零八落,“厉苍旻,哈,你做什么,快松手!”
慕容泠一边忍不住笑,一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板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因为常年练剑而带着薄茧的手指却丧心病狂地刮着她的花瓣,漆黑的眸子里幽深又冷酷,对于她的斥责根本就无动于衷。
她从来都没这么痒过,又酥又麻,像是蚂蚁在心口爬来爬去一般难耐,又有隔靴搔痒的不适,难受得她快要哭了。
“厉苍旻,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快松手,动不动就挠我痒痒,你幼不幼稚。”以往他就喜欢挠她痒痒,现在居然想出这种方法惩罚她,慕容泠恨不得咬他一口。
如此想着,她立马从火莲中爬出来,对着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结果她虚拟的牙齿根本就破不开筑元后期修士的坚韧的皮肤,反而羊入虎口,被他揽住放倒在大腿上,对着某个皮粗肉厚的地方打了几巴掌。
“以后还敢不敢再吓人了?”厉苍旻终于再次开口,冷冷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慕容泠惊呆了,许久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厉苍旻近在咫尺的俊脸,感受到他依旧放在某处的大手,才从恍惚中回过神,她刚刚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前世今生第一次,她居然被家暴了。
她生来就地位不凡,再加上聪明早慧,从未惹过家中长辈生气,惩罚自然是从未有过,更别说是这种颇为羞耻的惩罚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辈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人打了,还是她心爱的男子。
说不出是羞愤还是尴尬,慕容泠瞪了他一眼就钻回火莲体内,还把花瓣紧紧地收拢了起来,随便找了个玉盒躺了进去,嘭的一声隔绝了外边的视线,世界终于安静了。
厉苍旻站在紧紧关闭的玉盒跟前,神色变得十分诡异,漆黑的眸子里似乎露出了一抹笑意,带着无奈和妥协,方才还冷冽与薄怒的声音软和了下来,“泠儿,玉盒里闷,你出来吧。”
玉盒里许久没声音,厉苍旻担心她憋了气,刚要打开盒子把她拿出来,里面就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没好气地警告道,“不许动,我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