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里比不得北漠,自然是要步步小心。”燕长乐苦笑,眼睛里泛起了水光,“再过半个月,你就会迎娶清河长公主,然后带着她回国,到时候这里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三哥,就让我醉上一回吧,趁着你还在这里。”
燕镜台想了想,点了点头,“今日,三哥陪你不醉不归。”
两人又喝了好几坛酒,然而燕长乐的脑海一直很清醒。她终于知道,喝酒不能解愁,反而只会愁上添愁。
燕长乐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扶住院子里的一棵树吐了个昏天暗地。
燕镜台终究还是疼爱自己这个妹妹,走过去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脸上都是怜爱。他从未像燕长乐喜欢赵飞度那样喜欢过任何女子,所以并不知晓她现在的心情。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和她身上都背负着家国使命,万万不能任性。
燕长乐洗了一把脸,忍不住抱住燕镜台哭了起来。曾经,她在战场上是杀伐决断的女将军。可现在在这个一同长大的兄长面前,她终究还是普通的女子。
“长乐,哭吧。哭过以后,再也不能任性。”
“三哥,我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问过父皇,做公主究竟有什么好处。他当时回答,说做公主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是我这辈子最想要的,终究还是得不到。”
“人这一辈子,岂能事事如意?”燕镜台低声道,“我还是那句话,只有我们足够强大,方能安排自己的命运。长乐,你想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就得慢慢等待。”
闻言,燕长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三哥,我以后不会再任性。”
刚回到王府,银霜便把一封信交到了顾宛央的手上,“王妃,这是清河长公主昨日派人送给你的信。”
赵以嘉的信?顾宛央忍不住疑惑起来,赶紧打开一看。原来赵以嘉见自己前日未曾入宫,所以特意写了这么一封信相邀,让自己去她宫中一叙。
她放下那封信,吩咐道,“银霜,去外面买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回来,明日入宫给父皇治疗以后,我想去看看清河长公主。”
第二日顾宛央去找赵以嘉的时候,她正好在试嫁衣。她本就生得温婉美丽,那大红色的嫁衣更是称得她肌肤如雪,明眸皓齿,美丽不可方物。只不过她那双眼眸里,完全没有一丝要成婚的喜悦之情。
赵以嘉见到她,脸上终于有了淡淡的笑容,“七嫂,你终于来了,你看看我这身嫁衣合适么?”
顾宛央浅笑,“这嫁衣定然是宫中替你量身定制而成,很美。”
赵以嘉摒退了所有人,低声说,“嫁衣再美,可穿的人若是心中没有喜悦的话,实则没有任何意义。”
言罢,她脱掉了那身嫁衣,“七嫂,我马上就要出嫁。从此世间再无赵以嘉,唯有清河长公主。”
顾宛央明白她的意思,赵以嘉可以是平凡的女子,但清河长公主身上背负着家国责任,万万不能有丝毫任性。”
“在走之前,我想把自己一直憋在心中的一个秘密说给三嫂听。”
顾宛央很惊讶,“公主?”
“其实我心中一直心仪五哥,我明知道不可能却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