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请替我照顾他
顾宛央跟在李公公身后，缓缓地走进了御书房。彼时玄武帝正坐在案几前发呆，整个人都失了神。
她行了礼，“儿臣拜见父皇。”
玄武帝回过神来，让伺候在左右的人都退了出去。一时间，偌大的书房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安静得有些可怕。
“丫头，冷宫里还住得习惯么？”
顾宛央倒是有一说一，“儿臣刚住进去，还谈不上习惯不习惯。不过那个地方也就是位置偏了点儿，但也清净，所以仔细想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好之处。”
玄武帝忍不住笑道，“你倒是有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姿态。”
“那是因为儿臣知晓父皇定然会庇佑儿臣，所以才会如此镇定自若。”
“孤的心思，你倒是猜了个七七八八。”玄武帝朝她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
顾宛央依言走过去，这才发现原来玄武帝刚才是在看蓝灵的画像。画中的蓝灵顾盼生辉，神态惟妙惟肖，极具神韵。想必他一定是想起了两人过去美好的岁月，所以才会那样出神。
“这幅画是孤亲自所作，你看着如何？”
“构图浑然天成，很好。”
“孤最近总是会梦见灵儿，想来是她已经等不及了，所以催孤早日上路去陪她。”
顾宛央的神情有些悲伤，“父皇……”
见她如此，玄武帝倒是轻笑了起来，“丫头，你莫要伤心。等你活到孤这样的岁数之时，会发现其实死也不过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而已。而且灵儿一直在等着我，就算黄泉路上也不会觉得孤单。”
他顿了顿，接着道，“更何况你如今有了飞度的孩子，孤就算去泉下见到了灵儿，也能给她一个很好的交代。我会告诉她，我们的儿子娶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现在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过得很幸福，让她……”
说着说着，玄武帝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喉咙里已经有了甜腥味。他用帕子随手擦了擦，却发现上面沾染了鲜红的血迹。
“看样子，孤的大限已经快要到了，恐怕无法等到见飞度最后一面。”
顾宛央张了张嘴，关于自己没有怀孕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若玄武帝真的大限将至，还不如让他真的以为自己有了身孕。那样他就算走也能高兴一点儿。
“孤这一生，骑过最快的马，喝过最烈的酒，爱过最爱的人，最后睥睨天下，还有飞度这样好的孩子，也算是值了。”玄武帝缓缓道，“只是老三和老五两个人蠢蠢欲动，孤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坚持到飞度凯旋而归那一日。”
说着说着，他突然话锋一转，“丫头，你给孤说实话，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断了老三的双腿？没有确切的证据就动了他，这可有些不像你办事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