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两道身影出现在京城一处别苑。
那院子十分别致,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门口正挂着白色的布幔。
阮清歌站在门口,隔着许远,便能听到屋内哭泣的声音。
她抬起眼眸瞥向身侧萧容隽,后者神色亦是冷然,他垂眸看向手中拎着的黑布袋,牵起阮清歌小手,轻声道:
“走吧!”
阮清歌颔首,跨过门槛向着前处走去。
进入别苑,映目的便是坐在树下喝着闷酒的司夜冥,他一身丧服,举杯对着月光,口中不知碎碎叨叨的说着什么,随之一杯酒水入腹,面上满是舒爽。
他听闻远处脚步声,抬眼看来。
“你们来了?”
那语气中更多的却是一片落寞。
阮清歌点头,向前走去,她扫视周围,轻声道:“媚琴呢?这几日可是还好?”
只闻司夜冥冷笑一声,“好,有什么好的?怕是她那一双眼眸都快哭瞎了。”
阮清歌闻言眉心紧皱,“你为何不好好照料她?”
司夜冥嘴角泛着一丝苦笑,“照料?我照料她谁来照料我呀?”
阮清歌瞧着司夜冥,眼底满是恨铁不成钢之色,她厉声道:“这般就振作不起来了?”
司夜冥耸了耸肩,道:“我这刚来创业好不好?竟是生出这般事,脑壳疼!”
阮清歌闻言微微眯起眼眸,冷声道:“亏我往日拿你当兄弟,你竟是只知道钱!”
司夜冥撇了撇嘴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不觉得我这样有什么不好,再说…”
说着,司夜冥烦躁的拨弄着后脑勺,抬起眼眸向着阮清歌看去,“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畜生,我只是在可惜若素而已,我怎么可能不照顾媚琴?可是我说什么她都不听,今日本该是粱伯入殓之时,媚琴舍不得,一直在那处放着,我与她争吵几番,实在是憋闷,才在此处饮闷酒。”
阮清歌闻言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司夜冥无力的摆了摆手,“你还是进去看看她吧。”
阮清歌抬眼向着声源看去,瞧见萧容隽正站在门口,负手而立,眼底神色如刀一般锐利。
阮清歌颔首,向前走去。
她刚一进入屋子,便有一道白影向着她扑来,只见梁媚琴一身丧服,双眼红肿,面上干干巴巴,已经被泪痕腌渍,毫无往日光彩。
她将梁媚琴揽入怀中,抬手轻轻拍拭,抬眼扫去,瞧见中央正放置着一口棺柩。
“我去看看粱伯。”
阮清歌微微松开梁媚琴,抬脚向前走去。
粱伯走的十分安详,面色苍白,脖颈处的血痕已经被遮盖住,手背已经出现尸斑,阮清歌看着十分不忍,抬眼向着萧容隽看去。
后者瞧见上前,将手中之物放置在棺柩之前的桌上,萧容隽将布袋扯开,阮清歌垂眸看着粱伯,单指摩擦在棺柩木板上。
“粱伯!您一路走好,这该死的奸人我给你带来了!你瞧着他的模样!待到地府之时,好向阎王秉明他的罪行。”
正不断哭泣的梁媚琴闻声抬眼看来,在瞧见面容模糊,满是血痕的头颅之时她吓得一把坐在了地上。
她颤抖着手指指去,“这…这…”
阮清歌缓步上前,将梁媚琴搀扶起来,道:“这便是杀害粱伯之人,媚琴,因事态有便,不能让你为粱伯亲手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