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健以为英明神武的自己就这样撒手人寰,可没想到忽然水波猛地一下被打破,在一串串不停翻滚的气泡中,一只手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就这样被提出水面。
几分钟后,他跟冉柔倒在地上不停地大口大口喘着气,就像跳在地面濒临死亡的鱼儿。
原来就在陈子健被浪头打入水底,冉柔已经站住了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就这样两个人全都得救了。
不过同时后怕不已,如果那个时候陈子健有念头放手,估计两个人早就葬身鱼腹中。
体力恢复了一些,他们向着前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冉柔拉了陈子健一把,递给他两只也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大小不一的鞋子。
勉强的套在脚上,好歹不用光脚了!
周围全是荒郊,也不知道漂流到哪了。天已经差不多全黑了,雨虽然停了,但是风刮在身上嗖嗖的,就像有无数小刀在割!,更何况陈子阿金刚才把衣服全脱了,只有条内裤。
寒冷的滋味真的是从来没有尝试过,双手搂着肩膀哆哆嗦嗦的走着,而且他不敢停,因为停下来再想起来那就不容易了。
尽管冉柔穿着衣服,但比陈子健好不了多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他瞅见不远处有个黑影子。
走过去,才看见是一个瓜棚子,估计是农民夜里看地,这个瓜棚是个四五平方米大的小房子
按道理说有了瓜棚子,附近肯定有人家,可陈子健真的走不动了,一步步挪进去,一头栽到在里面,真的不想起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晚上的气温已经低到接近零度,而他又发着高烧,很有可能会被冻死。
冷,深入骨髓的冷,那寒冷象一条冰冷毒蛇,慢慢而坚定地往上,大腿、腰、胸口、脖颈,脑袋顶,全身如坠冰窖。
陈子健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能听见密集的牙齿碰撞声音,真的,他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
迷迷糊糊之间,有个软软靠过来,就像一大团温暖的大棉花,陈子健下意识的紧紧搂住,他听到有女人的低低的叫声。
怎么会有女人,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残存的意识,让陈子健紧紧地搂住,不放手,就这样好温暖,就像是母亲的怀抱。
此刻我感觉自己像婴儿一样,刚才的痛苦似乎在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宁静,可是我很渴,我要解渴,我的嘴唇不停地搜寻着,忽然我感到了湿润,我拼命地吸着,甘甜,甘甜的味道,让我更加用力吸起来。
耳边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对了,一定是妈妈,妈妈安慰着我,我陈子健紧紧搂住不停地吸着,吸着……。
此刻的他感觉身体就像海浪中颠簸一样,而且一会冷一会热,就好像在温泉中,十分的惬意。
好光滑,好温暖,陈子健紧紧搂着,可是忽然怀中的温暖突然没了,只剩下空空的。
冷,刺骨的寒冷再次袭来,妈妈,妈妈不要离开我,我,我快要死了,救救我,救救我……。
妈妈来了,她再次搂住我,那么温暖,就好像到了海滩上,阳光好温暖。周身也不打颤了,暖风吹来,好惬意啊
此刻的冉柔已经赤果着身体,紧紧搂着陈子健,她学过医,此刻陈子健已经进入低温状态,很有可能会被冻死。
所以她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他,可是陈子健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而且不停说着胡话喊妈妈,如果这种状态持续下去,人十有八九挺不住。
在这种状态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体内产生大量的肾上腺素,而产生肾上腺素的最好办法就是两个人做深层次的交流。
冉柔的脸红了,内心不停做着思想斗争,终于她伸出手握住,慢慢的动着,可是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儿冉柔咬了咬牙,身体往下移,张开嘴,舌头轻轻触碰着,用温暖撩拨着。
终于有了反应,而且反应挺大,冉柔有些艰难吐了出来。
她慢慢搂住了陈子健,紧紧的搂住他,红唇微张,嘴里发出低低的轻吟声。
外面的风雨,低矮的瓜棚,一团温暖在轻轻地挪动着,慢慢的挪动着……。
等陈子健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里了,他睁开眼睛看见老周和何玉成正在低声说着什么,看见他醒来急忙围过来。
他们把我扶坐起来,陈子健低声说道,何玉成急忙扶住他,老周拿起枕头他靠在了床头上。
身体软软的没力气,陈子健低声问道,水库怎么样了?
何玉成说开闸放水,水库没有问题,人员疏散得也及时没有人员伤亡。
陈子健想起那个老神棍,问他怎么样了,何玉成说被人救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他真觉得挺荒诞,难道真的有河神保佑这个老家伙才没事?
正说着,老周带着几个医生过来,他们检查了一番说,陈县长只要静养就可以。
经过一番折腾,疲惫再次袭来,陈子健说想躺一会儿,老周和何玉成两个人将他放到床上。
何玉成先出去,陈子健看见老周欲言又止,他问有什么事情,老周吞吞吐吐说,冉书记来过了好几次。
听到这句话,陈子健立刻想起冉柔跟自己一直在一起,同时又想到那温暖的怀抱,心中不禁有种异样的感觉,说实话他也搞不清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什么都是模糊的,不过感觉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