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徽从未觉得这般丢脸过,她轻呼一声,反应极快连忙将衣服往上拉盖住一闪而逝的春光。
而坐在她身旁的面不改色淡淡坐在那里,苏玉徽顿时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此时方才睡醒,她脑海中一片迷糊,在丝被遮挡下,她慌张的系着里衣带子。
却因为在床榻旁边坐的那个人,虽然未曾说话,但是高大的身形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力,幽冷的檀香似是无处不在的钻入她的鼻尖,苏玉徽越是慌张那里衣带子越是系不好,急的眼睛都快红了。
倒是一旁坐着的赵肃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神情不复方才回府时那般难看,嘴角甚至带着一抹愉悦的笑意。
而此时外间的蔷薇本就惊醒着,听到里面的动静点了灯便就进来了,道:“主子醒了吗?”
苏玉徽此时手忙脚乱的才将里衣系好,听到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瞪向了赵肃——既然蔷薇在,大半夜的为何是他守在自己的床边?天知道她醒来看见床边坐着的这位黑面神,差点没吓死掉。
蔷薇点了灯方才看见垂着的蓝色幔帐下照着两个的人影,幔帐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看清楚里面的人的时候蔷薇也不由得讶然道:“王……王爷,您是怎么进来的。”
她一直在外面守着,竟不知夔王是何时悄无声息的进来的。
却见夔王就坐在床榻边上,自家主子系着里衣的带子一脸气鼓鼓的样子,这让蔷薇不得不多想了些什么,落在赵肃身上的眼神有几分复杂……
面对蔷薇的质问,赵肃镇定自若道:“这王府,本王有什么去不得的地方吗?”
虽然他被封王后另开了府邸,但是论理说不管怎样,这里也是他的家,自是没有去不得的。
苏玉徽生平第一次见到人用这般理直气壮的语气说出这般无耻的话,一时气结道:“这王府王爷自是没什么地方去不得,但深夜出现在臣女的床榻边上,总该说不过去吧。”
若非知道此人就是一个冰块,根本就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揣测他,苏玉徽都要觉得他半夜在此处有什么不轨之心呢!
赵肃见着苏玉徽一脸气鼓鼓的样子,有些不解的微微皱眉,道:“本王从宫中回来,听闻你尚且昏迷未醒,所以来看看你。”
今日在皇宫的时候徽宗与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话,倒是有一点他听进去了——那就是他对底下的人可以性子冷,话少,传达军令言简意赅便可,但是对自己的心上人不可如此。
女人,总归是要哄的。
他冷峻的脸上表情无辜,语气中似是颇有些委屈,像是指责苏玉徽不识好歹一般。
苏玉徽被他无辜的语气气的有些头疼,一摸脑后果然肿了一个肿块,她倒还庆幸呢摔下山崖的时候将脸护住了,不然根本就没法子见人了。
苏玉徽气的直磨牙,差点直接从榻上站起来了,蔷薇见她脸色不对怕二人吵起来。
毕竟苏玉徽就穿着里衣,这夔王一个大男人就坐在床榻边上,大晚上二人就这样吵起来若被别人看见了……就连在南夷长大的蔷薇也觉得不大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