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十七面有愧色,跪地请罪道:“属下一时疏忽,在山中转了好几天一不小心跟丢了方镜,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找到了夫人的坟茔……”
“挖开了”三个字说的虽然很轻,但苏玉徽听的还是清清楚楚的。
苏玉徽暴跳如雷,撸着袖子要揍肖十七:“小十七你好歹也是堂堂的领主,一个江湖宵小你也能跟丢!还让他在我娘坟上动土了都……”
虽然不过是名义上的母亲,但或许是血脉相连的奇妙,苏玉徽其实气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肖十七被苏玉徽说的越发愧疚,连忙安抚苏玉徽道:“不过主子放心,那不过是座空塚而已……”
“空塚?”闻言苏玉徽脸色稍霁,但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肖十七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道:“我们的人将他们都扣了下来,审问得知那空塚乃是苏显所建,年年还来此祭拜。正是因为如此,沈怜得知夫人的尸骨并未葬在谢家,而是被苏显葬在了九秋山,便发了疯一样冒着会触怒相爷的风险,让人挖出夫人的尸骸挫骨扬灰……”
苏玉徽阴沉着脸色,道:“她倒是敢,难道就不怕苏显知晓迁怒于她吗!”
这些年他们对外看似夫妻恩爱,实则沈怜对于苏显来说,不过是枚棋子罢了,她根本不敢违逆于苏显。
肖十七道:“沈怜早有对策,一旦事发,便嫁祸给宣和郡主。”
听到这里的时候,苏玉徽不禁一声冷笑,栽赃嫁祸然后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这番手段如今沈怜炼的倒是炉火纯青了!
这般一来,泄了自己的心头之恨,二来的话将苏显迁怒于宣和郡主,可以借机除掉她,倒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啊!
见着苏玉徽冷笑连连,肖十七只觉得头皮发麻,顿觉有人要倒大霉的预感。
“沈怜派出的人现在何处?”苏玉徽按下心中的怒火,看着肖十七问道。
肖十七道:“那些人被我们看压起来了,消息暂时还没传到苏家,沈怜那边应该不知情的。”
苏玉徽舌尖舔过尖尖的虎牙,“苏显费尽心思接我回苏家,这份‘恩情’我尚且未曾报答,总该要送他一份大礼啊……”
肖十七明白过来:“主子是说将人送到苏相的手中?”
苏玉徽微微一笑,露出了渐渐的虎牙,像只算计什么的小狐狸一样:“正好此举,我们也可以试试谢婉在他心中究竟算什么。”
当得知那段过往恩怨苏玉徽到底为谢婉不平的,或许献宗有错、晋候也有错,但是谢婉那样一个纯善的女子却是无辜的,她不过是在权势斗争下的牺牲品而已……
当她选择那般决裂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时,是否还在做着那一场执子之手,死生契阔的人间美梦?
而苏显,对谢婉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到最后他究竟有没有爱过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