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汴梁城,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原本无比繁华热闹的街道之上空无一人,只听得见盔甲整齐的划过的声音。
有胆大的百姓透过门缝看向外面,却见外面乌压压一片,都是带着刀的官兵,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
此情此景,与十一年前的宁王叛乱何其的相似……
申时一刻,正是敬一禅师推算出将佛骨供奉浮屠塔的吉时。
乌云遮盖住了阳光,朔风席卷起了黄土,整个汴梁的天色瞬间黯淡了起来。
呼啸的狂风将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吹的急促作响,大到似乎要将瓦片揭开一样。
靖王府中,苏玉徽方才推开房门便就吃了一嘴的灰尘,看着外面乌压压的一片,天际的黑云似是从骊山的方向席卷而来。
外面的天色如此异常,她连忙将门关上,问巧手张道:“外面这天气是怎么回事?”
巧手张没有说话,或者说此刻他脸色煞白,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匍匐在地上,上下牙齿都在打颤道:“怨灵,骊山的怨灵都被他们放出来了……”
见他如此不中用的模样苏玉徽气的直磨牙,这个时候蔷薇和碧烟推门进来,见苏玉徽在这里,心中微微一惊,道:“主子,外面现在一团乱,您快到密室里躲起来啊。”
苏玉徽见她两神情匆忙的模样,皱眉问道:“外面怎么了?”
“外面街上的百姓和官兵们撕打了起来。”碧烟心有余悸的说道,“百姓们像是疯了一样撕咬在一起,官兵们好好的忽然打了起来,外面乱糟糟的一片,武将大多数都被带去骊山了,留下的只有大理寺和夔王府的侍卫是清醒着。周大人正在勉力维持治安呢……”
此时,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声,苏玉徽不顾碧烟阻止推门一看,却见一个侍卫身上都是血的被景行踹了进来。
“你怎么没有和赵煜去骊山?”
“二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双目相对,都是一脸诧异的模样。
那侍卫身上都是血,可丝毫不知道疼一样,挣扎撕咬着起来,发出“吼吼”的奇怪声音,目光呆滞道:“翠姑,翠姑是我的……”
完全像是丧失了理智,赶来的侍卫连忙将他制止住了。
温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吓得直往肖十七背后躲。
苏玉徽眉心皱了皱,道:“先别问这么多了,这侍卫到底怎么回事?”
“这侍卫叫做张大,是府中负责巡逻的侍卫,和另一个侍卫吵架动了刀子。”景行虽然面无表情,但脸上依旧带着疑惑说道。
“张大和陈一平日里关系是兄弟里最铁的两个人,只不过前些时日为了一支簪子起了小口角,可是早就好了。怎么好端端的张大要砍死陈一,都拔了刀了……”另一个与他们比较熟的侍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