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晚奕开口,苏玉徽道:“若说是为了昭国的百姓也不见得吧,毕竟昭国归属大倾之后,他们的日子往往比在安长筠的治理之下,要好的多。”
“不仅仅是为了昭国的百姓。”江晚奕敛了脸上一贯的笑意,以一种苏玉徽难以理解的认真和执着道:“是为了整个南夷的百姓生死。”
“鸩羽心狠手辣,性格暴戾,附近的小国在月氏的控制之下苦不堪言。他将部落的百姓当做牛羊一样与人交易,用作试蛊之用,萧迟的兵人、药人的方法,便就是从他流传出去。”江晚奕缓缓的说道,“无论是他也好,还是萧迟,若任凭他们统治了南夷,整个南夷的百姓,必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也是宫主不想看到的。”
虽然苏玉徽对江晚奕父子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今日江晚奕的一席话倒是让苏玉徽对他们刮目相看。
纵然他们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其出发点并不仅仅是为了以及私语,而是考虑到了百姓的生死。
“算了,你也不必和我解释这么多了。虽然我是不支持你们起义复国,但诚如你所言,月氏国与冥教确实是祸害,为了月宫和师傅,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苏玉徽如是说道。
天色已经不早了,别苑的奴仆备好了晚膳,此时苏玉徽并没有用膳的心思,对江晚奕道:“给我备一只信鸽。”
知道苏玉徽是想往汴梁送信,江晚奕的眉心微皱,见状,苏玉徽道:“你将我掳了来,我至少要给赵肃他们报个平安,免得他真的杀了江庆云。”
毕竟江庆云是师傅身边的人,赵肃一气之下宰了他,也不好和师傅交代。
虽然江晚奕心中还是别扭,但为了江庆云的安危,他便没有多说什么了,按照苏玉徽所言备好了信鸽。
晚膳的时候,金长老与怀歌见到苏玉徽眼中惊讶不言而喻。
“您……您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苏玉徽的错觉,总觉得金长老此次对她的态度中带了一丝敬畏之意。
苏玉徽虽然心中疑惑,但是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微微颔首,与蓝田的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此时苏玉徽势单力薄,月氏国前路未明,纵然对于金长老有太多的疑问,苏玉徽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问出来。
用晚膳的时候,怀歌一直惴惴不安的看着苏玉徽,生怕她将下午偷袭的事情给捅出来。
但不知是因何缘故,苏玉徽对下午的交锋只字未提,安静的用完晚膳之后便回了房间。神情十分自若,丝毫不像阶下囚。
江晚奕此时已经摘下了人皮面具,面具下的容颜俊逸,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见苏玉徽用完膳,自然而然的护送她回去,主要是防止苏玉徽临时再出什么变故。
苏玉徽没有拒绝江晚奕的“好意”,只是回头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怀歌一眼,毫无意外对上一双像是淬了毒一样的眼。
“她喜欢你。”苏玉徽平稳无波的声音对江晚奕道,也算明白了自己的无妄之灾是从何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