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前面那家咖啡厅坐坐。”说完,白景年便率先抬步朝对面的咖啡厅走去。
见状,李文博的心随即悬了起来,但脸上却看不出异样。
到了咖啡厅,白景年随即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那个座椅还温温的,好像不就之前被人坐过,但不知怎的,他却觉得那气息让他感到如此的熟悉。
因为白景年不能喝咖啡的缘故,所以李文博只给自己点了一杯,而给白景年要了一杯牛奶。
从服务生手中接过咖啡,白景年颀长的身躯慵懒的依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杯子,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道,“文博,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想趁现在还能走动,回去看看微微。”
“等你病好了,再回去看他不是一样的吗?”李文博眉头紧皱,不赞同他现在回去。
他知道白景年决定的事情一向没有人能够改变,就像他为了报仇,为了找微微一样。
如今,他为了救简微微,不顾自己的生命,并且还坚持着回去看她。
李文博眉宇间染上了一丝忧郁,深不见底的眸子也凝着浓浓的思念,“文博,如果我说你这些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和恐慌,你相信吗?”
李文博微微一怔,削薄的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回答。
见他没有回答,白景年微微一笑,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哪怕是当年被绑架,随时都有可能死掉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恐慌和害怕过,那个时候,我只是想,方正我已经是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孤儿,活着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可后来,是微微救了我,是她从新点燃了我生的希望。”
“后来,虽然日子过得艰苦,但有你和一鸣还有李尧在身边,我也没有那么惶恐,一心想要给我妈报仇,一心想要找到当年救我的女孩。”
李文博目光平静的看着白景年,他所经历的那一切他如何不知道,他不仅知道,并且内心一直怕佩服他的坚强和隐忍。
端起杯子,白景年浅浅的抿了口牛奶,细细的品了品,但他却并没有品味到牛奶的香醇,反而品出了一丝不安和苦涩。
“可这些日子,我的心里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害怕,从微微提出和我离婚开始,我的心就一直惴惴不安,害怕她真的会离开我。”
听着白景年的话,李文博不由得想起那题白景年疯狂寻找简微微时的情境,响起他从那家宾馆下来时,脸上的绝望和悲凉。
那天,是那么多年来,他们第一次见到白景年落泪。
“景年,微微是不会离开你的。”
听言,白景年的眸低浮起一丝暖意,“是的,微微不会离开我,当我‘装死’的方式试探她的时候,她扑在我身上哭的悲痛欲绝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会再离开我了。”
李文英问问一笑,“景年,微微会在家等你,现在我们又找到了证据,足够让他们交代出耿福春了,你的病也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也许吧,可是文博,我的记忆力现在在迅速的减退,不仅只是关于微微的,其他所有的记忆也都在减退,我害怕,随着记忆里的减退,原本我心中的爱和恨也会跟着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