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君一笑,“哎哟,你肯理我了?”
又问:“我能过去看看千儿了没?”
杭礼道:“大小姐这会儿应该在睡觉。”
从席卜生出事那晚之后,她就经常黑白颠倒。
寒愈轻轻蹙了一下眉。
不过杭礼补充:“但是一日三餐还是有规律的,吃完接着睡的那种。”
宋庭君拧眉:“那也不行啊,这都第三天了,再熬成什么了?”
寒愈又开始装聋子。
*
当天凌晨两点多。
寒愈还在书房,点了一支烟提神,结果倚在窗户边好久,烟头都差点烫到手,终于被宋庭君的电话吵得微蹙眉。
“干什么?”男人低低的嗓音。
宋庭君幽幽然一句:“当兄弟的我可真是只能帮到这儿了!”
这边正说着呢,他的手机显示她打电话进来了。
寒愈一秒都没有犹豫,直接切了宋庭君的通话,接了她。
接通后,他沉默了小两秒。“……喂?”
电话那边的女孩声音里带着点儿犹豫,又好像的担忧,纠结之余,才终于开口:“……伍叔。”
寒愈没应声。
夜千宠抿着唇,整个人都已经蜷缩起来蹲到了梳妆台上。
因为没听到他回应,只得咬了咬牙,换了离开寒家后他要求过的称呼:“伍哥。”
寒愈抬起腕表,特意看了一下时间。
凌晨,两点三十一。
这个时间,人容易出幻觉,听什么也都觉得缥缈,但也更好听。
以前她任性喊他伍哥的时候,寒愈并不觉得好听,反而是负担,少了用“伍叔”这种身份来提醒他,怕他逾矩的负担。
“嗯。”他终于低低的哼了一声,“你说。”
她缩了缩肩膀,“不好意思这么晚打给你,我……酒店被淹了。”
寒愈忽然想起来了上一秒宋庭君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眉峰蹙了一下。
已经摁灭烟头,大步往书房外而去,下了楼,匆匆出门去提车。
但对着电话的气息是丝毫都没有变,“可以打前台换个房间。”
夜千宠听到他这个话,柔唇紧了紧。
越显得她打这个电话很掉面子,索性就真的一句:“好。”
然后挂了。
寒愈看了电话,顿了两秒,然后驱车离开寒公馆。
他赶到酒店的时候,酒店里里外外都有些糟糕,住户大半夜穿什么的都有,有的在大厅,有的在走廊,怨声载道。
“好歹是个四星级,大半夜的水管说爆就爆!急救措施这么落后吗?还让不让人住了?”
“必须退款,全额退款!体验极差!”
看样子,爆的不是一两楼。
寒愈脸色有些沉,避过人群往里走,却发现电梯用不了。
她住22楼。
于是,他就一步一个台阶爬了22层楼。
上到楼层,气息怎么也有些喘,但都来不及喘匀,踩着楼道里的水往她那个房间走。
站在门口,寒愈才闭了闭目,大冷的天,热得扯了一下领带,一边按着门铃。
里头没反应。
他才拧了眉,改为拳头敲门。
终于,房间门打开。
夜千宠身上只有睡裙,白皙的脚被水漫到了脚踝,抬头看到他,柔唇抿得更紧了。
寒愈垂眸看了她湿漉漉的裙子,又看了漫到脚踝的水,“不知道下楼去大厅?”
她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点了一下头,回头去拿了必要的证件就出来,“现在就去。”
屋子里所有东西都湿了,要不然她早换衣服了。
而寒愈也终于发现她身上就只有一件睡衣。
而且,她裸睡。
这个样子,怎么去大厅?
她想去,寒愈反而不乐意了。
脱下外套,把她整个人裹住,然后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终于吐了一句:“抱紧了。”
下楼的时候,夜千宠才知道他说的“抱紧了”是什么意思。
22层高的楼。
他上下楼时隔不到十分钟,而且是抱着她往下走,一两层还可以,那可是22层,可见得多累。
走了不知道几层,她终于出声,“我自己走吧。”
男人没搭腔,脚下也没停。
但是她看得出,他的呼吸有些重了。
下楼梯,太过疲累,很容易腿发酸发软,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栽下去了。
所以她在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是眼睛都不敢眨,搂着他脖子的手也越来越紧。
也不知道花了多久,中途他休息了两次,也就是停下来站一会儿。
终于到了一楼,夜千宠想自己走,他还是一言不发,直接抱着她从侧门出了大厅。
依稀还能听到大厅那边的埋怨声,她已经被放进车里,而男人替她关上车门之后,手臂撑着车门缓了一会儿。
过了得有两分钟,寒愈才上车。
那会儿气息已经平稳多了,只不过热得把领带被扯得更开了,露出两处冷硬性感的锁骨。
却还问了她,“冷?”
问完后可能自己觉得多次一问,顺手把车内的暖气调高了一些。
“你热就往低了调。”她出声:“我还好。”
寒愈没说话,而是发动车子,掉了个头离开那个酒店。
不是来时候的路,来的时候他抄了近道,光线并不怎么好,一个人的时候敢开,两个人反而惜命了。
不敢走那条道,更不敢那么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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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啊~出门都用冲的还要装逼!该你爬22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