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这话,男人只是几不可闻的弯了一下嘴角,没有其余更多的表情。
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正定定的看着她。
夜千宠不知道他这么看着她是什么意思,柔眉一直蹙着。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说了赶紧走。”她终于再次开口。
男人这才像是稍微回神
夜千宠看着他又一次迈着步子朝她的方向走来,眉头越发紧了。
进水之前,他还慢条斯理的把自己的鞋子给脱了,放在水边的沙子上,然后夜千宠看着他把手放在了腰带上,脑袋一空。
“你干什么?”
男人抬眸,很自然的望着她,“穿着长裤入水,一会儿湿了还怎么穿?”
夜里还是比较凉的。
他在这个关头可不敢患上重感冒。
“你别进来!”她匆匆说了一句。
但问题是,她也不可能就这么走出去。
所以,男人看了她,似是而非的牵了一下嘴角,“不让我下去,难道你上来?”
见她一动不动。
他还看似十分善良的表情,转头看了一眼她遗落在海滩边上的小内内。
夜千宠朝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自己拿漏了东西的时候,脸色不由得一红。
“我帮你拿过去?”
听到他这么说了一句。
然后真的转脚往那边去了。
夜千宠真是没眼去看他指尖捻着她的小内内递过来的样子,宁愿这会儿,趁着他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赶紧在水里把长裤套上,湿了就湿了吧。
但是水里穿衣服确实是一件技术活。
就算她现在训练得哪哪都有力气,单脚站立毫无问题,问题穿裤子这事情需要技巧,她就缺一点这个技巧。
所以,好半天也没有成功。
再抬头去看的时候,整个人震了震,目光顿住,但又想仓促挪开。
可惜挪不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男人不但帮她捡了东西,而且真的已经褪去长裤,径直朝水里走来,步伐闲适、悠然,又充满某种目的性。
她不想看的。
但只是一眼,男人那双矫健的长腿实在抹不去。
水波微微涌过她的皮肤,男人就已经到了她跟前。
她略低眉,以为他既然进来了,肯定会把小内内给她递过来。
结果,她低眉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动静。
男人手掌宽大,那乳白色的布料在他手心里显得尤其暧昧。
“是他的时候,有没有这样勾引过你?”头顶忽然响起男人这样莫名的一句。
夜千宠听得懂,他是在问刻薄男有没有利用他一副好身材引诱人。
听到这里,她不知怎么的索性抬头看了他。
甚至还稍微勾了一下柔唇,“当然有了!有这么好的身躯,这就是资本,为什么不利用一下?你也知道吧,他想方设法要让我进入联盟会,美男计可没少用。”
听到这里,寒愈脸色有些沉了。
在那次图书馆之前,他是不知道刻薄男行径的。
“对了,不是那次图书馆的时候你就能知道他做什么了?那你还不清楚在之前他怎么引诱我,你才能出来的?”
这点还真是被她戳中了,寒愈脸色越难看,“你对他,都不排斥?”
她风轻云淡的笑,笑得很气人。
“为什么要排斥?总归不都是你的身体?只不过你失忆了一个道理,你自己也说了,哪天我失忆,你一样会爱我,是不是?”
他自己说的话,反被她拿过去堵了自己。
夜千宠心里舒服多了,“我现在算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原来从我刚跟你生活开始,你都不过是为了利用我,你那颗野心,从来没有灭过!”
“感情和野心不一定冲突。”他低低的嗓音。
她记得,他说过的,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有过某些目的性,但是后来做了决定、坦白后,对她的感情足够真挚。
夜千宠现在就是为了气一气他,毕竟凌晨的气,她憋到现在。
她坦然的仰起脸。
寒愈好久没有这么看她了。昨夜光线不好,看不清她的脸。
此刻,她仰着脸,精致的五官在这段日子的磨砺下多了几分坚韧,以前是惊艳,现在是越看越有味道。
只不过……
瞧见她额头发丝下,若隐若现的一点点烧伤的疤痕,男人眸子微微温暗下去,指尖也动了动,想抚一抚那个地方,问问她还会不会疼?
她从小在他身边,除了小指处的一点点刀疤,他是不会让她受伤的,可如今……
“你应该知道,刻薄男说了,让我现在不准动他?”她这时候看着他开口。
男人目光稍微回落在她月眸上。
他当然知道这事,因为他现在还必须保持刻薄男的身份,该做的事都没有做完,怎么能让她这个大博士三两下给治好?
所以,他不置可否的表情。
“正好,既然你是这样不堪入目的目的,我现在既然看清了你,不如干脆选他,至少,他从来没有真的、刻意伤害我。”
这话一出,寒愈眉峰动了动。
刚刚抬起来的手,停顿了一下。
然后,毫不犹豫的往后一扬手。
夜千宠看着他抬起手,以为是终于要把他拿着的小内裤递给她,谁知道,他瞬间变脸,往后扬手,直接把她的裤子又扔回了岸上,而且距离水边特别远。
她一皱眉,盯着他。
男人薄唇一碰,“你是这么想的?”
她恼,刚刚应该先把裤子拿过来再说,现在光溜溜的,想出去捡也出不去,只能瞪着他。
“那可是白想了!”男人忽然朝她贴近了一步。
夜千宠想往后退的时候,男人一双长臂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把她掳了过去,按在他怀里。
她手里是抱着裤子和其他衣服的。
这会儿,寒愈另一手拿走她手里的衣服,又一扬手直接扔回岸上。
夜千宠有些傻眼,“你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他低眉,幽暗的凝着她,气息温热。
那目光,似乎都要穿透她唯一披着的外套,直接看穿里面的空荡荡。
“帮我把外套脱了。”他在命令,嗓音低低的。
夜千宠自然不会照做,而是攥着自己的衣襟,“你把我放开。”
寒愈看着她,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千千,伍叔说过的,以后我的一切,都会是你的,哪怕我曾经、或者现在,有过什么心思,对你又有什么损失?”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把女王的位置让给你,把使馆让给你?我一无所有,然后你随便想怎么踢走都行?”
男人的话,又有几句能信的?
多少女人就是被男人三言两语骗了,最后放弃所有相夫教子,结果呢?看着外面的女人华丽丽的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