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显示了自己的决心,但在寒愈看来,更明确的是她的选择。
看着她把手抽回去之后还不忘护着那枚戒指,他整个人原本就足够的压抑越发的浓郁起来,像是无法相信,就那么盯着她许久。
“什么条件?”
良久,寒愈才冷冷的问,目光像钉死在了她的脸上,“竟然能让你点头订婚,给了你什么条件,嗯?”
这样的问话让夜千宠笑了一笑。
“为什么一定要条件呢?”她微微仰起脸,侧着的角度刚好显得有那么些冷漠,“我正是想嫁人的阶段,再过几个月就晚了,自然是恨嫁,不需要条件!”
寒愈似乎是真的被气着了,眼睛里的气势始终都没有压下去过,有怒有急,但又一直静而不发,只用视线不断凌迟她。
“订婚、结婚,对你来说是可以用来玩笑的小事?”
她脸上的笑好像一直都在,但眼睛里始终也不见什么真正的笑意。
“怎么会是玩笑,我很认真做的决定,如果你非要这么怀疑,到时候我会郑重的给你一纸请柬。”
末了,她看向他,“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开玩笑,是因为你始终笃定,无论如何我都是离不开你的?”
寒愈薄唇动了动,没能答话。
因为他曾经,确实抱着这样的想法,甚至真的有些有恃无恐。
这种有恃无恐,应该是在他病发出现了刻薄男,然后又恢复到现在,整个过程,哪怕是他要和冯璐订婚的时候,她都没有放弃他,也根本离不开他。
所以,不知不觉,他觉得自己有了这样的资本。
包括最近的所有事,寒愈一度觉得她可以承受,而且不算什么。
是他高估了她的坚定?还是他低估了自己折磨人的能力?
争执过了,口角也过了,房间里极度安静了很长时间,空气里都透着冷冰冰的压抑,谁都不自在。
男人在别墅的客厅里踱步,没有特别焦急,但一直没有间断的徐缓来回,目光多半在她身上。
“你在报复我?”
过了好久,男人再次开口,似乎用一种笃定的口吻,目光忽然看向她,不断踱步的长腿也停了下来。
夜千宠的脑子有点空,这样气氛很难让人舒服。
听到这话,她才回神看过去。
报复?
“跟冯璐订过婚,所以你报复我?”
他竟然是这么想的,夜千宠还真是没想到这一茬,自顾笑了一下,“早知道我确实应该用这个理由的。”
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干脆不再说话,在沙发一角拿了抱枕窝着,闭上了眼。
又一次安静了。
寒愈其实也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但不能做什么,心里憋了再多东西都只能再压得狠一点!
有时候沉默是很可怕的,就像沉默代表默认一样,她现在对着他如此沉默,连多说一句话似乎都不愿意,这是他最不愿意见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千宠几乎能听到挂钟的秒针摆动,但她始终闭着眼。
慢慢的,不知道怎么就真的睡了一小会儿。
*
等她睁开眼,没见到客厅里有男人的身影。
但是微微转头,就从客厅的落地窗,看到了在后院的人,就站在那儿,侧影都显得忧郁而极度的沉默,略微低着头,正在猛抽烟。
夜千宠蹙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