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君远远地看着上跳下窜的常氏,她和母亲是截然不同的人。母亲相貌艳丽,气质风韵卓然,十分冷静自持。而常氏不过是小家碧玉,只会一些曲意迎合男人的女人,十分媚俗。
是如外界所言,母亲太过强势,令父亲长期浸淫在她的威压下,没有找到男人的尊严。
而常氏的依附,让他得到极大的满足吗?
并不是的吧。
他只是单纯的找一个和母亲不同的女人,不想在其他女人身上看到共同点,让他记起母亲来,所以找到常氏。
回到府中,沈晚君没有胃口,并未出席晚饭。
英姑同样在屋子里,足不出户。
婢女给各个院子送了晚饭,白薇好说歹说,劝沈遇吃了一两口。
这一夜,都不太平静。
全都等第二日开堂。
凌老得知凌楚岚系威远侯所杀后,整个人备受打击,瞬间苍老许多。
硬朗的身子骨,急转直下,卧病在床。
高氏一边骂威远侯狼心狗肺,一边又心焦凌老的病情。
沈遇与白薇去见凌老,他沉默不说话。
只是在沈遇准备离开时,凌老忽然开口,“阿遇,我对不起你母亲啊!”
当年凌楚岚早已知道威远侯在外养了外室,并且生下孩子。
她的性格刚烈,宁折不屈。
之前威远侯的误解,她能够去等心结化解的那一日。
可她无法忍受威远侯在外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
她回家与他促膝长谈,提出和离。
凌老为当初的形势给拒绝。
判王对凌楚岚贼心不死,饶是她为人妻,为人母。
在这种节骨眼上,凌楚岚与威远侯和离,必定会引起人猜忌,让她大局为重。
若是他同意凌楚岚和离,是否又是另一种的境地?
这是凌秉德无法解开的心结。
沈遇脚步一顿,隐约意识到什么,前后贯通起来,就知道母亲为何留在威远侯府,又为何留下那样一封信。
——
翌日。
白薇睁开眼,身边已经无人。
这样的情况,只怕沈遇也睡不着。
她连忙起身,今日还要去大理寺。
洗漱后,沈遇浑身大汗走进来,打一套拳,宣泄一番,心中稍稍舒畅一些。
白薇吩咐人打来热水,亲自下厨给沈遇熬一碗粥。
她端着一盅粥过来,沈遇正巧穿戴整齐。
“吃一点,垫垫肚子。”
沈遇颔首,在餐桌前坐下。
方才吃了两口,高氏匆匆进来,神色焦急,刻意的压制了语气,勉强保持着镇定。
“阿遇,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关于威远侯的,你要镇定。”
沈遇拿着勺子的手一顿,隐隐猜到什么。
高氏已经低声说道:“今日一早,狱卒查狱时,发现威远侯吊死在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