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雪场,海拔高,阳光更加璀璨,落在室内,将一切都烫上层淡金。
壁炉火烧得很旺,火星跳动,噼里啪啦。
餐厅就在一楼,一个小客厅,只有四张桌子,说是酒店,更像是民宿,几幅欧式油画,花束烛台,别具情调。
段林白拿着刀叉,低头切肉,眼睛却一直盯着怀生。
怀生吃饭前循例向佛祖告罪,“……阿弥陀佛,罪过呀……”
段林白轻哼:掩耳盗铃。
傅沉则帮怀生切了肉,又给他倒了牛奶,细腻程度,宋风晚都自愧不如。
“谢谢三叔。”怀生第一次用刀叉,很不习惯,模仿他们的握住了刀叉,动作生涩别扭。
“我第一次拿刀叉也这样,慢慢来。”傅沉将切好的熏肉沾了酱放在他盘中。
“嗯。”
他这是变相安慰怀生罢了,他性子敏感。
宋风晚一直打量着傅沉,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念头:
要是他们有了孩子,他以后肯定会是个好爸爸。
结婚、生子这种念头一旦冒出来,宋风晚小脸蹭得一红,急忙低头吃东西。
她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啊。
“晚晚,下午你和怀生练习滑雪,晚上我们去镇上跨年。”傅沉和她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好。”宋风晚声音嗡然,都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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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练习滑雪的时间很短暂,练了一些基本动作,宋风晚之前学过,练习得还算顺手,怀生是第一次,难免吃力。
傅沉和段林白正坐在屋内,透过窗户看着外面。
这边没有其他游客,雪地开阔,教导过基本要领,要得他们自己摸索。
傅沉喝着热茶,膝盖上搭了条印着几何图案的毛毯,视线一直落在宋风晚身上。
“小嫂子学的很快呀,动作已经非常标准了。”段林白笑道。
“嗯,我教的。”
段林白愕然,这不要脸的。
“对了,宋家的事情,怎么扯到京家了?”
“嗯?”傅沉撩着眼皮看他。
“你少和我装蒜,你是要搞死宋敬仁吧,光是一个严家都能把他压垮,你自己施压怎么还扯上京家?”
“和我没关系。”傅沉低头喝茶。
“与你无关?我以为是那小子为了讨好嫂子,提前献殷勤来着……”
“和乔家有关。”
段林白咋舌,“这乔家人脉是要横贯南北?京城、南江都有人?京家亲自出面,那宋敬仁现在可是整个京圈的红人。”
“所有人都在把深扒他是如何得罪京家的。”
傅沉摩挲着杯子,不置一词。
“那这么看,这乔家也太低调了吧,和你家熟,还认识京家人,我听说小嫂子的舅舅也是个狠人。”
“傅三,你以后可怎么办啊,要是被他们知道你俩的事,我看你命不久矣。”
傅沉挑眉看他,“你知道这个地方每年会死多少人吗?”
段林白一愣,讪讪笑着。
他就随便一说,还真要杀他灭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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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一行四人便徒步沿着山道到了小镇上,夕阳将天边熏成一片暖橙色,勾勒着远处的雪山,别具美感。
落在山道上的碎雪上,折射出玫瑰色的光芒。
松林沿着山道一路往下,细细密密,偶有沉雪落枝,惊得冬雀扑棱飞起。
四个人都穿着厚实的防风衣,帽子围巾,还戴着防风镜,刚出门那会儿很冷,走了一段路,身上暖起来便不觉得凉了。
到镇上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四个人找了餐厅吃饭,为了迎接跨年,小镇有独特活动,几乎所有人都涌上街头。
即便入夜,外面依旧灯火闪耀。
他们走出餐厅的时候,约莫晚上十点,街上人潮拥挤,只能顺着人流走。
路上有很多人抱着吉他唱歌,很多人围着跳舞,这个点出来的,还是年轻人较多,尤其是小情侣,手拉手,或拥抱接吻,毫不顾忌。
宋风晚垂着头,终是有些不好意思。
傅沉拉住她的手,“人多。”
宋风晚点头。
“林白,你照顾一下怀生。”傅沉叮嘱跟在后面的段林白。
段林白错愕。
这特么和出门前说得不一样啊,傅沉说出去跨年,请他出去,他还想着国外艳遇多,说不准就能遇到真命天女来着,让他照顾个和尚是什么鬼?
他是伺候孩子的保姆吗?
再说了,他带个孩子,哪里还有美女敢和他搭讪啊。
段林白没办法,伸手牵着怀生,“走吧。”
“段叔叔,我想尿尿——”
段林白张了张嘴。
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咆哮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