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景瓷到京城的时候,恰逢五一节,乔西延陪她在沂水小区待了一天,第二天就出发去西北采购和田玉,她原本想过节,外面肯定人多,还想出去凑个热闹……
可她低估了小长假来京城旅游的人,景区基本只能看到人头攒动,宋风晚又不在京城,她只能宅了好几天。
五一长假结束,傅斯年和余漫兮的婚礼就正式提上日程,婚礼场地的布置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天气温度迅速攀升,大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
在此期间傅沉出国开了个峰会,洽谈了一个合作项目,出去整整九天,回国的时候,还没见到宋风晚就接到自家二哥打来的电话。
“二哥。”傅沉刚下飞机打开手机,这电话来的过于及时。
“到京城了?”
“嗯。”
“我和你二嫂也回京了,你抓紧回老宅吧,一家人一块儿吃顿饭。”
傅沉原想和宋风晚一起吃晚餐,看样子是不可能了,他去了一趟京大,将给她带的纪念品和小礼物送过去,就简单抱了一下就分开了。
回老宅的路上,某人脸色那叫一个难堪。
十方开车,偷偷打量着傅沉,这也不能怪他家三爷,出国这段时间本就见不到宋风晚,心心念念,千江那厮还特不识趣儿的,整天给傅沉发信息刺激他。
【宋小姐参加社团活动了,七男两女。】
【宋小姐出去春游了,有人搭讪。】
【今天有人给宋小姐写情书了。】
……
类似的信息,络绎不绝,傅沉经常捏着手机,还恨得牙痒痒的。
这厮眼睛是瞎的嘛,无关紧要的事少汇报!
这个缺心眼的!
你丫远在京城,我可是在三爷身边伺候着,他心情不好,弄得我也跟着遭罪,十方居然觉得,千江这厮估计是嫉妒自己可以公费出国。
到了老宅后,傅仲礼、孙琼华以及傅聿修都到了。
“二哥、二嫂。”傅沉还穿着精炼的西装三件套,浑身带着股清傲矜贵。
“三叔!”傅聿修原本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看到傅沉过来,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对他的恐惧可见一斑。
自从上回傅沉去他住的地方“恐吓”了一番,他时刻谨记着傅沉会去他哪里抽查,就连垃圾都不敢隔夜扔,生怕傅沉说他住的地方脏乱差像猪圈。
害得他担惊受怕,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但是最坑爹的是:
傅沉再也没去过!
而且……
他很担心傅沉会把江风雅的事情告诉父母,毕竟孙琼华极其厌恶她,如果被她知道,他们居然又开始接触,那就完蛋了。
“最近毕业论文写得怎么样?”傅沉知道他担心什么,神情闲适的脱了外套。
“还行,过几天回学校处理毕业的事情。”傅聿修心脏都吊到了嗓子眼。
“老三,这么长时间多亏你照顾聿修。”孙琼华这一年多一直在收敛脾性,过来的时候,除却带了些云城特产,还给余漫兮弄了一些孕妇必须要用的东西,省得她再选买。
“应该的。”傅沉与她之间,素来都比较客气。
“这小子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孙琼华笑着开口。
傅聿修看着傅沉,那小眼神儿……
弱小可怜,还贼无助。
傅沉随手解开袖扣,“挺好的。”
“那就行,聿修被我宠坏了,如果做了什么错事,你也别客气。”孙琼华看到了孙芮被娇宠的下场,任意妄为,最后把自己都栽进去了。
她对傅聿修的态度也在发生转变,以前是什么都帮他处理,现在也逐渐放开手,给他最大限度的自主能力,实习这几个月,他确实成长很快。
孙家那场劫数,她真的顿悟了许多。
安心顾着自己的小家,有些事真的没精力管,主要是吃力不讨好,最后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琼华!”戴云青走过来,“我给孙家发了请帖,这个座位安排,你觉得怎么样?”
孙琼华与孙家现在走得比较远,但是又没断绝关系,怎么说都是姻亲,傅家有喜事,他们来不来是一回事,但是傅家不邀请,肯定会被人指摘不是。
孙琼华看了眼座位安排,戴云青安排的,自然不会有差错,“可以,大嫂费心了。”
“应该的。”
“怎么南北都有两张空桌?”傅沉瞥了眼座位安排表,该通知的,应该都通知了,应该不会临时加人。
“哦,这不是川北和岭南两家都要来人吗?也没人与这两家交好,更没人愿意与他们同桌,位置不好安排,我就特意空出两张桌子,一家一张桌子好了。”戴云青是真的头疼。
前些日子,京家那位夫人还来拜访过,真的是个极其柔软,说话都细声细语,咬字吞吐都听的人极其舒服的妙人儿,也表明回国就是冲着这次婚礼来的,这是敲定一定会来的。
岭南那边以前跟着傅老做事,陪他躲过了一次次恐怖袭击,枪林弹雨,有救命恩情。
此时婚礼场地也多亏他家帮忙,所以也送了请帖。
岭南那边早就回了话:
【傅家大喜,定然赴约。】
这倒霉催的,就撞到了一起。
“都确定要来?”傅沉顺手抄起一侧的佛珠,细细盘着,若有所思。
“我特意安排了南北位置,应该可以隔开。”戴云青也是头疼,这两人的恩怨他们都是听说过的。
平素盘踞京城两端,王不见王,也互不打扰。
“何必隔开,干脆安排在一桌好了。”
傅沉这话说完,坐在不算出的傅斯年和余漫兮对视一眼。
他分明是要搞事情啊。
生怕京寒川脑袋不被砸破?
婚礼场地还在岭南地界,怎么看安排在一起,都会出事。
“老三,你可别开玩笑,要是在婚礼上出了什么幺蛾子,这可没法弥补。”这两人绝对能杠起来火拼。
婚礼现场变成群斗,也不是没可能。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是我们家办喜事,他们都有数,不会做出什么事的。”
“每家都自成一桌,就好像被孤立一样,人家高高兴兴来参加婚礼,孤立别人说不过去,京家还好,和段家也能坐一起,那家怎么办?不太好吧。”
戴云青也一直在烦恼这个问题。
“不如就把他们安排在一起,也许几杯酒下肚,说不清可以摒弃前嫌,握手言和,这不是美事一桩?”
傅沉想说服谁,自然能找到千百种理由。